戏拍完,剧组在酒店举办庆功宴,拍大合照,徐莫诗作为一番女主角,捧着花束站了中间C位,刘亚仁和李元谈站她左右。
觉察有人大掌抚摸自己的臀部,她看向始作俑者,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据说是某财阀集团的理事之一。
她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气得扇了对方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手都在颤抖。
场面顿时惊惶起来,有人惊呼,有人担忧,有人八卦。
崔有生瞪眼,想不到她一个小小的艺人竟敢当场甩他耳光,他正要发作,就被旁边的刘亚仁和李元谈拉着,“社长,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年纪小,不懂事。”
“您消消气,犯不着跟个小丫头计较。”
“……”
在场说得上的话人都簇拥上来,安鸿雪向崔有生下跪,抱着他大腿,不停地道歉。
徐莫诗知道自己闯了祸,崔有生她惹不起,刚刚她大可以忍气吞声当做不知道,可她做不到,她骨子里有激烈冲性的一面,所以小时候父亲总要磨她性子,把她锁在书房让她修身养性。
效果不错,她成了亭亭玉立的淑女,但天生的东西不可能完全泯灭,时刻潜藏在角落里随时准备出击。
崔有生踢开安鸿雪,看向徐莫诗,语气粗鄙:“明明是只狐狸精,还要装作清纯高贵的样子,恶心的要死。”
徐莫诗反唇相讥:“我恶心?像你这种外表像人内心一堆肮脏龌龊的衣冠禽兽才恶心!”
崔有生当即甩了她一巴掌,她嘴角立即见血,耳朵嗡鸣。
她捂住疼得发麻发热的面颊,狠狠地瞪着他,安鸿雪将她拉走,压低声音警告她别说话。
两人上了保姆车,安鸿雪口吻无奈:“刚刚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的。”
徐莫诗静默地盯着她,须臾,冷漠地说:“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是吧。”
安鸿雪一愣,听见徐莫诗继续说:“看见他对我做出那种下流的事。”
安鸿雪抿唇,眼神不忍。她确实看到了,但视若无睹。
徐莫诗眉头拢起:“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大家觉得很正常?为什么大家都默认并遵守这种规则?”
“莫诗,有些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她心疼地拍拍她肩。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就会不断妥协的。”徐莫诗讥讽:“今天我能忍着恶心让他摸,明天我就可以豁出去陪他睡。”
她眼眶泛红,泪花闪烁,安鸿雪心痛之余无力:“你不是小孩子了,莫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 ‘大家’是谁?”徐莫诗反问:“我问你‘大家’是谁?你也变成了‘大家’的一员?”
安鸿雪沉默半晌,“别说了,你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
“你变了,安鸿雪。”徐莫诗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想往上爬,就舍弃一些东西。”
“你不往上爬,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过?”安鸿雪一字一句地说:“你母亲每个月的扔给你的账单,你不往上爬,你还得起吗?”
提及那个只认钱的母亲,徐莫诗仿佛被点燃的炸弹:“她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
“好,我们不管她。”安鸿雪跟她掰扯:“你想去读书,想出国留学,问题是你现在有钱吗?你脱离得了公司的掌控吗?”
徐莫诗一顿,尖叫出声:“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你现在真的应该好好控制你的情绪。”安鸿雪说:“你说我变了,是,我确实变了,我变得成熟了,没办法啊,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而你呢?依旧像个小孩子,甚至还没以前沉着冷静。”
徐莫诗低头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发火,想尖叫,想怒吼。
安鸿雪拿出包里的丝巾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你被人打,我比谁都心疼,可谁敢得罪那个人渣?连李秀满都要跟他赔笑。”
徐莫诗拿开她的手,幽幽道:“如果爸爸还在,我一定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闻言,安鸿雪别过脸,抬手拭掉眼泪。莫诗是对她感到失望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吧。
沉吟好久,徐莫诗伸手覆住她小腹。“刚刚被踢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