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没有瑕疵。
难怪创思等了这么久也要坚持和“线条”合作。
池年默默地想。
喻泽拍了十余张,池年只挑了前几张看了看。
“满意吗,甲方爸爸?”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刚刚的认真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调侃。
池年听着他的称谓撇撇嘴,闷闷地应:“……满意。”
喻泽勾了勾唇:“回去吧。”
池年一愣:“不再欣赏一会儿了?”
“回去欣赏不也一样?”喻泽睨了眼她手里的手机。
“那怎么一样,”池年看了看天,“这可是天然滤镜。”
喻泽怔了下,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许久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些恍惚:“天然滤镜怎么了?”
池年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天然滤镜人为很难调出来啊。”
喻泽皱眉看着夜空。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许多惊艳的景色。
他凭着敏锐而精准的直觉去拿捏自己想要拍摄的角度,却从没有想过,也许……对于太惊艳的景色,过度的依赖技术是一种亵渎,他只需要当一个忠实的“眼睛”把这种惊艳记录下来。
“几点了,回去...
休息。”喻泽回过神来,再次催促。
池年看了眼时间,震惊地睁大眼睛。
凌晨两点了。
这一次没有反驳,她乖乖地回了民宿酒店。
池年二人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云山。
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池年坐上车时人还有些茫然。
喻泽却显得有些激动,眼下有些黑青,头发也有些凌乱,无形中那股颓废的美感更重了。
“喻先生,”池年迟疑了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昨晚没休息好?”
疲劳驾驶要不得,偶像也不行啊。
喻泽睨她一眼,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挑了挑眉:“放心,我现在很清醒,不是疲劳驾驶。”
只是今早回酒店后又登了一次山顶,拍了次云海日出而已。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工作室把照片整理出来。
池年放下心来。
一小时后,车驶进市区。
池年看着四周逐渐熟悉的高楼大厦,突然想到了什么:“喻先生,在前面停一下车。”
喻泽看了眼前方,创思的两栋大楼矗立在那里:“今天还要上班?”
池年摇摇头:“回去拿点东西,顺便把照片给营销部。”
虽然申请了外出办公,但公司内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不然只负责这个的话,她的钱拿得也太轻松了。
喻泽这一次倒是好脾气地再没多说什么,径自将车停在创思门口。
池年笑着解开安全带,真心道谢:“谢谢你,喻先生。”
喻泽耸耸肩,看着她的动作,下秒蓦地开口:“池小姐。”
池年不解地转过身。
喻泽微微侧身,透过副驾驶的窗户看着她,不同于之前的不屑开口:“下次拍人文主题。”
池年眼睛一亮,点点头:“好啊。”
祁深到创思楼下时,正看见一辆保时捷停在门口,却也没有过多在意,便要走进大楼内。
然而下秒,看见保时捷上下来的人时,他的脚步生生顿住了。
这两天没来公司的池年正笑着和车内的人道别,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底,不同于面对严嘉时的礼貌,此时她的眼神都是亮闪闪的。
车内的人似乎和她说了什么,她的眼神更亮了,声音也脆生生的:“好啊。”
祁深的眉头紧皱。
隔着不短的距离,只能看见车内男人鼻子下的长相,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边池年摆了摆手,笑着说:“喻先生,再见。”
祁深猛地回过神来。
喻先生。
喻泽。
祁深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了跳,目光从那辆白色车上一扫而过。
啧。
又是保时捷。
池年目送着喻泽的车消失,才笑着地转身,而后呆了呆,眼神也睁大了些。
祁深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禁欲又诱人,明明才两天不见,可感觉像是隔了好多天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面无表情的。
池年抿了抿唇,还是做不到无波无澜,只好扬起一抹笑:“祁总。”
祁深的目光从她淡淡的黑眼圈上一扫而过,她皮肤白皙,有一点儿异状都看得一清二楚:“去哪儿了?”
池年顿了顿,笑着应:“和喻先生去拍片了。”
祁深的眼神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喻先生喻先生。
提他就提,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不过就是个乍开始接触的偶像而已。
池年见祁深始终没...
有回应,不觉又开口:“祁总?”
祁深倏地回过神,脸色有些难看,安静了两秒钟,干脆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大楼。
池年一怔,继而紧皱着眉头地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
越想心中越不爽,干脆直直地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没想到这个时候祁深突然转过头来,看见她的鬼脸后愣了愣,原本紧绷的神情松了些:“干什么呢?”
被抓包的池年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一言不发。
幸好祁深再没追问,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来一趟我办公室。”
说完,再次转身。
“是陈助理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吗?”池年上前走了两步追问。
祁深脚步停了停,看向她:“什么?”
池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眯眼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背包:“我一会儿还要整理喻先生拍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