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
龙九一步步朝龙王走去,癫狂和森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是可怕,龙王竟是不自主的朝后退,是很快便退无可退了。
“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告诉父王,父王会救你的。”龙王脸『色』苍白的抵在水墙之上,丹府破碎让他一时施不了法,他直直的看着龙九,殷切的着,“你看清楚,我可是你的父王,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然而,不等他完,龙九便随手一挥,龙王立时被一股巨力击中,摔倒在上,狼狈不已。
“父王,我很清楚。”龙九站在了龙王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笑着道,“您不是曾教过我人不为己天诛灭吗?您知道我些年为何会沉睡吗?”
龙王咬着牙对上了龙九已然血红一片的眼睛,心重重沉到了谷底。
“其实司马承是我啊。”
龙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龙九微微偏头,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了,阴冷的脸『色』在阴『潮』的水汽中显得尤其让人心惊胆颤,“早在多年前,我便知道了那司马承有人皇之命。要我成了他,我便能成为人皇,再加上我龙族的身份,便能直接成圣,站在三界的巅峰!”
“您能使用禁术,夺取其他龙族的气运为您所用,诞下数个儿子。我又为何不能使用禁术,得到人皇的命格呢?”
“您若要怨,便怨您自己不检点吧。”
龙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蹲下身,与倒在上再站不起来的龙王对视,冷声道:“您都有了九个儿子了,为何还要再生第十个?!”
若不是那个低贱之子,他的禁术怎会失败,而他又怎会变成今日般模样?
司马承自焚而,什么人皇命格,自然全都没了。而他虽然回到了自己的本体里,然却让自己神魂受损,非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到最后还会被禁术反噬而亡!
而能让他活下去的办法有一个。
那便是继续曾经未完成的禁术,如此一来,他不仅不会,甚至还能成为三界最强大的存在!
而吞噬了几个儿子的龙王,便是最适合他的祭品!
“你入魔了?!你疯了吗!再般下去,你会成为魔,会被三界所不容!”
龙王陡然提高了声音,紧紧的盯着龙九血红的眼睛,及脸上的疯狂之态,那分明是入魔之兆。
少有人知道,要启那禁术,最重要的引子,便是一点魔心。龙九没有魔心,可是他的师尊,活了万年的司命仙人却有。
“是神是魔又有何关系?”龙九却是一脸无所谓,浑不在意的道,“要足够强大,神魔又有什么不同!”
他着着,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让人心惊的煞气和野心。
“当初是我狭隘了,人皇又算什么?我要做,便做三界的主人!”龙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道,“所,父王,便把你的命给我吧!我会让我们龙族成为三界中最尊贵的族!”
话音未落,他的手再次穿进了龙王的身体中……
京都。
虽已是隆冬,但今日,京城的天气却是极。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在外面站着,便觉一股暖意照在身上。
而今日,确实是个极的日子。
是靖王入主京城的第五日,是靖王登基为帝,成为靖皇的日子。偌大的皇宫,终于又有了新的主人。
洪武十一年周帝司马承崩,同年靖王酆无咎登基,改国号为靖,年号为端德,始称为靖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叩拜,齐呼万岁,震耳欲聋。整座皇城,在一刻,似乎都剩下了道声音。
酆无咎身着皇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直直看着前方。然他此刻看的却不是跪了一的臣民,而是不远处那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她今日着了一身红『色』的衣裳,衬得她肤『色』越发雪白,在金『色』的阳光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圣光。
万万人间,唯有她,从未变过。
她没有称他陛下,更没有呼他万岁,面带浅笑的看着他,沉声道:“山河永固、海晏河清。酆无咎,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那双清冽如水的眸中带着欣赏与期待。
她在期待着他去创造个他们都见证的未来。
那一刻,酆无咎的心猛然跳了起来。
他与她便般隔着无数人,静静看着彼此。半晌,酆无咎倏然站了起来,他没有话,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下方叩拜的臣民身上,然后大声了四个字:“众卿,平身!”
他挺直着背脊,独自一人站在万人之巅。
高处不胜寒,可此时此刻,酆无咎却并未感受到一丝孤寒。因为他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看他。
即便她并未站在他的身边,可至始至终,她都未曾离开过。
来无人会信,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手上染满了鲜血的战神容钰,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厌恶战争。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竟是,愿百姓安居乐业,愿天下太平,愿世间再无战争。
命书上,统一天下登基为帝,便能成就人皇之身。然而,酆无咎猛然握紧了双手,感受到了掌心传来的刺痛。
他没有成为人皇,依然还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