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好朋友!”它兴奋地说道。
终于,许应将那枚金色仙道符文中能参悟出的东西领悟,其他参悟不出的东西,他继续留在金不遗的记忆中参悟也是无用。
“钟爷,我们离开吧。”许应向大钟提议道。
大钟小心翼翼的观察许应,询问道:“阿应,咱们在金不遗的记忆中的所见,需要告诉它吗?”
许应抬头望天,想了又想,道:“钟爷,它忘记了从前的种种,多么幸福。它不需要再东奔西跑,不需要再为我拼命搏杀,迎战那些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它在这里,有一群爱戴它的人们,供养它,祭祀它。它可以在这里颐养天年。”
大钟想了想,道:“可是,寻到你是它的执念。阿应,它寻你一生,不应该让它完成自己的执念吗?”
许应思索片刻,取出一个玉瓶。
大钟狐疑的盯着玉瓶,许应打开玉瓶,大钟更加狐疑,道:“阿应,你瓶里的是什么?怎么像是原道菁萃
的味道?”
它嚷嚷道:“你不是把装原道菁萃的葫芦,还给姜太师了吗?”
许应道:“当然还了。还给他之前,我从葫芦里倒出一点原道菁萃自己保存下来,应该很合理吧?”
“你倒了多少?”
“一点。”
“让我看看!”
许应不给它看,从玉瓶里倒出一些原道菁萃,又从自己的泥丸秘藏洞天中调度来一些长生仙药,从涌泉秘藏中钓取一些魂魄仙药,以原道菁萃化开。
这样做,会让金不遗恢复一些肉身和魂魄上的活力,至于是否能为它延寿,许应便不知道了。
毕竟,金乌是洪荒异兽,也有着寿元的极限,就算原道菁萃再怎么强大,再怎么有奇效,也不可能帮它逆天改命。
许应无法帮助如此强大的存在打通泥丸秘藏,只能自己渡一些仙药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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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道菁萃也可以帮它改善身体状况,应该会让它总是忘事的毛病得到改善。
许应和大钟从金不遗的记忆中飞出,落在地上,许应看到阳光照射下来,不由得神情一阵恍惚,竟然恍如隔世。
他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重新回到人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定了定神,才接受这时候的自己。
然后,他就看到被啄破脑袋的蚖七,血流满面,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四周的空间囚笼被啄得千疮百孔。
“发生了什么事?”许应疑惑,询问金不遗。
年迈的金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忙道:“不知。我最近总喜欢忘事,大约是敌人来了吧。”
它的目光躲闪,许应渡给它长生仙药,又用原道菁萃炼化长生仙药,让它的记忆力好了许多,最近的事情可以记起。
金乌虽老,却变得精明起来,决定绝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许应看向那些鱼腹之民,鱼腹之民面对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许应只好祭起大钟,调动自己这些日子的所学所悟,将钟壁上囚字道文催动,逆转封印,将蚖七的囚字道文解开!
只是,蚖七身上还中了另一种仙道符文,圄字道文。这种符文许应理解不深,暂时无法解开。
蚖七终于意识渐渐恢复,许应询问道:“七爷,谁伤了你?”
蚖七惊恐的瞥了金乌金不遗一眼,金不遗蹲踞在扶桑树上,慈眉善目道:“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它抬起左翅,在自己下巴上虚虚抹了一下,目光变得凶恶。
蚖七唯唯诺诺,道:“可能是我自己弄伤的。我还中了一种封印,好些事情记不起来了。”
金不遗露出赞许的目光,向他竖起一根鸟羽,仿佛是大拇指。
蚖七从囚字封印中解脱,可以调动自身的长生仙药治疗伤势,脑袋上的伤没有大碍。但那圄字道文时不时爆发,让他的记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很是苦恼。
好在大钟也是半桶水,并未将图字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否则蚖七只怕记忆已经被洗白。
大钟对蚖七好了许多,事事依着蚖七,不再像从前,动不动就打。许应则忙着传授这些鱼腹之民傩法,告诉他们该如何开启秘藏,炼化仙药。
他的目的,是让这些崇拜金乌的人们,时不时的提供给金乌长生仙药,让金乌活得更久一些。
又过几日,一个鱼腹之民前来,道:“外面来个年轻人,说是许恩公的故人,名叫薛赢安,前来拜访。”许应心中一怔:“薛赢安还活着?”
他连忙让人将薛赢安请来。
不过多时,薛赢安便大步走来,神采飞扬,远远便笑道:“许应,我回到九龙山告诉师尊,我得到了仙道
灵根!但师尊并没有杀我!你所有关于我师尊的猜测,都是错的!”
许应也不禁为他欢喜,笑道:“看来是我错怪了李逍客,一定要向他赔个不是。”
大钟闻言,精神振奋,一扫先前的阴霾,笑道:“阿应,我就说我家主人光明磊落,不可能是邪恶之人!你还不信!”
许应向它连连赔不是。
薛赢安哈哈大笑,兴奋莫名,道:“我对师尊提到了你,师尊让我来寻你,说一定要邀请不老神仙前往九龙山韭菜岭做客!”
许应也早就想去一趟韭菜岭,见一见大钟的主人,当即欣然应允。
他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年迈的金乌探头下来,笑道:“少年,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叫我的名字了。你进入过我的记忆,一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许应轻轻抬起手掌,抚摸它发白的羽毛,道:“你叫金不遗。不遗不弃的金不遗。”
金不遗抬起头来,很是欢喜,东张西望,向那些鱼腹之民笑道:“我有名字了,我叫金不遗!不遗不弃的金不遗!”
它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许应带着蚖七和大钟,跟随着薛赢安离去。
金不遗哈哈笑个不停,脑海中,古老的记忆渐渐泛起,它突然想起了少年的时候,也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
“我给你取个名字,今后你便叫金不遗!不遗不弃的金不遗!咱们永远也不分开!”
它昏花老眼望向许应,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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