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齐射,数只重弩铁箭过后,是陆仁甲发起冲锋的铁骑。
重弩的威胁,对李太平和慕品山来说并不大,除非久战之下疏于提防,才会中招。
三柴剑挡开弩箭,李太平越过慕品山,朝着疾驰而来的陆仁甲杀了过去。
李太平要把陆仁甲从骑兵冲击阵型中摘出来,减轻慕品山他们的压力。所以这次对撞,是硬碰硬一击。
宗师修为,加上人马合一之势,陆仁甲对这一刀很有信心。
他不认为混江湖的,阵前厮杀能接住他这一刀。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李太平在数月前也是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
陆仁甲一马当先,如马槊锋刃,攻坚破甲……
相距十丈,两股滔天杀意便首先交锋。一股厚重,那是三百马匪凝聚而出的。一股凌厉锋锐,那是单人支剑的李太平。
两股杀意相撞,人喊马嘶。
三柴剑迎上了那一刀,刹那间,刀与剑,人与马,皆停。强大的真气对撞,恐怖的力量相拼,如一道惊雷炸响,掀开大战的序幕……
战马人立,七窍流血。二人这一记交锋,马儿成了牺牲品。
一招过后,陆仁甲心中清楚,他借了马速,借了三百士卒的杀意,才堪堪与李太平斗了个平分秋色。
虽然都是宗师,却并非是这小子的对手,可他依旧腾身而起,直扑李太平。
两军交战,勇者无敌,只要他还再向前,锐气就还在,他身后那三百死士才会悍不畏死。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可死,不可退。
李太平望着半空中怒目圆睁,杀气腾腾的家伙,猛地欺身而上。三柴剑拨开对方的横刀,整个人撞进那大汉怀中。
两道人影抛飞而出,远远落在三百骑之后。
这一撞李太平尽了全力,所以二人便如滚地葫芦一般,弄得很是狼狈。
李太平起身,又从剑匣中抽出两把三柴剑,冷声道:“追的我上天入地,这回就剩咱俩了,说说吧!说的好了,兴许我会饶你一命。”
陆仁甲拄横刀爬起,吐了口血水说道:“问阎王爷去吧!”
说着,再一次扑了上来。李太平一边游斗,一边说道:“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一看你就是吃军粮的,还是宗师修为。想必拿着你的尸首,到兵部一查便知。”
“我叔父乃兵部尚书,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你若现在说了,留下你一条命,也并非难事。”
陆仁甲死死咬住嘴唇,手中的刀却越发狠辣,他要杀了这个小子,哪怕同归于尽。
陆仁甲抱着必死之心,只攻不守,顿时刀光耀眼,笼罩了数丈方圆……
李太平的离手剑,对付陆仁甲这种军中猛将,在适合不过。虽说现在看起来落了下风,其实已然是必赢的局面。
一个使出浑身解数,一个游刃有余,这一战已然没有任何悬念,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另一面,三百马匪,见到了他们这一生,也未曾见过的一幕。
剑气,无穷尽的剑气。那是慕品山的剑,不讲道理的剑。
崔明道和白云上,很有默契的护住慕品山两翼,让其尽情出剑,不用担心被人从侧翼偷袭。
三人以品字形,将冲击而来的马匪杀得七零八落,横尸田间。
李太平笑道:“看看吧,再不看看,就都死光了!”
多处挂彩的陆仁甲,只是冷哼一声,仍旧不肯吐出半个字……
李太平相信,再过十几息,陆仁甲必定成那强弩之末,到时即便他想死,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当口,忽然绿柳镇方向,传来大队骑兵的马蹄声。
李太平皱了皱眉头,刚要下杀手,却发现陆仁甲竟然比他还急。
三千骑兵,踏碎夜色,席卷过田间地头,将绿柳山庄团团围住……
只见军阵中两骑并肩而出,其中一名顶盔掼甲的年轻将军吼道。
“大胆马匪,竟敢打家劫舍,扰我大乾子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太平望着年轻将领摇头叹息,也不知这一路你毁了多少农田,现在跑来指人恶行,无怪你一家子厚脸皮。
年轻将领见那些家伙依旧砍杀,把他的话当做放屁一样,不由脸色一沉,冷声道。
“孤乃当朝太子,若再不缴械投降,便斩了尔等。”
李太平再次摇头,马匪就是马匪,甭管真假,干了这行就得掉脑袋。你这阵让人家不战而降,别说你是太子,就是天子也没用。
一旁的长公主,看不下去了,抽剑一指,便见弓如满月,随时而发……
在长公主眼里,太子哥哥很了不起,只不过缺少一些临阵对敌的经验,只要她帮衬一把,很快便会成长起来。
守在绿柳庄门前的柳仲元一听是太子,忙转身跑了回去。
“爹爹,太子殿下亲自率兵来咱绿柳庄啦!”
马匪没吓到柳震,反而是太子殿下到来,把柳震吓得不轻。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龙子,就算登天梯也是见不到的。
只见,耳双忽然一脸笑意的望着澹台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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