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两侧的高门大院,除了门口摇曳的红灯,便见不到半个守门人的影子。
这样的鬼天气,莫说看门人了,就连负责大兴城巡守之职的金吾卫,也要找个地方躲避风雨。练武之人身子骨在硬朗,若是淋了雨害了病,那也是会死人的。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空旷的大街上,一架马车顶风冒雨而行。只见那车把式披上了蓑衣,一手压着帽檐,一手挥舞着鞭子赶着马车……
黑暗本就压抑,再有惊雷乍现,冷雨作响,人心此时总会不安与烦躁……
“月黑风高大雨夜,杀人越货好时机!”
马车中传出伤者感叹之音,却见车把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老爷莫担心,转过街角,便能看到大宁坊了……”
车把式后面的话,被惊雷所掩盖。一声炸雷掩盖的可不止人声,还有一声重弩弦音。
手指粗细的金属箭支,撕裂风雨瞬间穿透驮马,带着一蓬血雨擦着车把式的身子没入车厢之中……
驮马一头栽倒,马车也因此翻倒在雨水之中。车把式在青石板上滚了两滚,便没了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群手握十八般兵器的黑衣人,出现在翻倒的马车旁,将血水中的马车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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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吆喝,没有喝骂,更无指名道姓,只是沉默的,毫不掩饰他们心中的杀意……
李太平躺在翻倒的马车中,他躲过了重弩的箭支,因为他一直小心戒备着。他抱着剑匣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料,这鬼天气太适合打家劫舍谋财害命了!
若是他想杀谁,也一定会选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手,因为风雨会掩盖一切痕迹。而且这样的鬼天气,也没有人会来捣乱,就算喊破喉咙那也是没用的。
只见手持马战斧的一名高大黑衣人,拖着沉重的战斧,在青石地面摩擦出让人心悸的刺耳声。
一步两步,那声音逐渐逼近马车。忽然刺耳的声音消失了,只见那高大的黑衣人猛地跃起,同时手中巨斧抡圆了劈向马车……
巨斧划开天地,将雨幕、马车、青石一分为二。忽然那黑衣大汉眼中有一点寒光闪过,下一刻血水便从他脖颈喷出,融入那倾盆的雨水之中……
大汉如一滩烂泥般缓缓倒下,因为锋利的剑意真气,不但割开他的喉咙,连他的颈椎一同绞碎。
这一刻的李太平,才是那个混江湖出手狠辣无情的李太平。他今夜要杀很多人,因为杂鱼太多了,想要钓上大鱼,需要先清理了杂鱼再说。
只不过李太平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在大兴城内动用重弩,显然没有些军方背景是不可能的。
杀个人对李太平来说,
算不得什么,而死个人很显然那些黑衣人也毫不在意。从这一点,李太平便能推断出,这些人要么是死士,要么是干那杀手行当的专业人士。
既然如此专业,想要从这些人口中获取信息是不可能的,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宽敞的大街上上,除了闷雷急雨,便只有耳边鬼哭狼嚎的风声。如果将这些屏蔽,那么大街便如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婆婆妈妈的絮叨,没有点名道姓的威胁,更无半句狠话,可越是如此,说明事情越大。
忽然一声轻咳打破了雨夜的闷雷,那是李太平捂着胸口时发出的声音。
声音不大,事却很大,刹那间十数把兵器先后而至,目的只有一个,这个雨夜除了黑衣,不应该有其他站着的活物。
李太平很擅长打群架,那是千百次搏杀中磨砺出来的。
避实就虚,拈轻怕重,一击即退,专挑软柿子捏,绝不拖泥带水。
一抹刀光将那天上的河也斩断,直奔李太平面门而来……
九品的修为,杀人的刀,李太平只是眼角余光一瞥,便很肯定这人得放在最后杀才行。只见其,毫不犹豫,折身拧腰横移一丈,躲过刀芒得同时,扑向一名同样使剑的黑衣人。
三柴剑脱手而出,目标却并非那剑客,而是身后使刀的。刀剑相交的刹那,李太平已然欺身而上,不躲不闪的连续出掌拍在那剑客递出的长剑之上……
一掌一口血,那剑客便如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人还在半空中,便七绝而望。
天枢境宗师的掌力,加上锋锐无比的剑意真气,七品的剑客,就算是铁打的,这阵子也得散架,更何况那剑客不过是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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