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远苦笑道:“和一个孩子说那些干嘛?走吧我陪你喝两杯,咱们也有年头没喝了!”
当侯文远和郑经玄离开后,李太平猛地睁开眼睛,望着紧紧关闭的那扇门……
那一剑慕品山火候控制的恰到好处,击中李太平后心的剑气,刚好在李太平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喷血也好,昏迷也好都是李太平装出来的。
天枢境宗师,对身体掌控已然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李太平可以很轻松的控制心率快慢强弱,也可让体内脏器看起来像受伤了一样。
所以他瞒过了韩百草老先生的诊脉,同样瞒过了郑经玄的凝视,让他看起来真得像一个重伤之人。
不过若不是侯文远将郑经玄拉走,他真怕郑经玄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起身质问,你到底是不是人,怎能如此冷血……
李家郎君受重伤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有些人听了也就当个乐子,而有些人则不同,仿佛耳边响起一道炸雷一般,非得求证再求证才敢信。
只见偌大的城市内,到处都有人破口大骂,诅咒李太平生儿子没屁yan。
这些人,都是已然倾家荡产的赌徒,正因为李太平那个挨千刀的,一会大杀四方,一会又被人大杀四方打得起不来床。
有人心情糟糕,就有人心情大好,正如身在齐王府的卢照兴卢公。
“殿下稍安勿躁,明日就是约战之日,只要李太平不毁约,相信北狂一定可以将其斩之。”
齐王皱眉道:“我总觉得慕品山和李太平那俩人有问题,所以明日让剑北狂一定要多加小心!”
“殿下,韩百草这人说的话可信,李太平定然是受了重伤。我现在反倒是担心甘蔗那老小子,会不会自作主张替李太平把生死状撕了!”
齐王冷哼一声:“他敢!”
齐王说得没错,甘蔗还真不敢,可这不妨碍甘蔗揣着生死状跑到李家看望李太平啊。
甘蔗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太平,打怀中掏出生死状,感叹道:“都这个样子了,还打什么?大哥替你做主,把这东西撕了!”
一旁的秋冬,皱眉望着甘蔗,心想这是什么人?凭什么替老爷做主,凭啥撕老爷东西!
只见秋冬,也不管自己是否打得过眼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猛地起身一把夺过生死状,藏在了身后。
“你凭什么撕俺家老爷的东西?俺家老爷没醒之前,他的东西谁也不许碰!”
秋冬的动作太快了,侯离人压根都没
来得及阻止,这阵子只好起身赔礼道。
“甘大人实在对不住,小丫头不懂事,我带她给您赔礼了!”
甘蔗笑道:“无妨!无妨!”
说着甘蔗上下打量着秋冬,此时的秋冬已然洗去了脸上的鬼画符,白白净净的脸蛋很是清秀,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双手依旧握着生死状背在身后。
甘蔗乃大儒澹台灭明的弟子,虽说他不会卜卦算命,但他看面相,看根骨,看人的气运还是有两下子的。
“你叫金秋冬,新罗国人?”
秋冬不知为什么眼前男子忽然说到了她,不由点了点头,却见那男子再次笑道。
“既然已是我兄弟家的奴婢,你这个金字便要不得,不然我那兄弟不说,心里也是不乐意的!所以,你有后姓李,你叫李秋冬,你可记住?”
小婢女哪里懂得乾人的规矩,听说不改姓老爷会生气,便忙点头答应。小脑袋就像磕头虫一样,把一旁的侯离人都看乐了。
侯离人笑着打秋冬手中拿过生死状,交到甘蔗手中,忽然笑道:“甘大人为何有如此一说?”
却见甘蔗神神秘秘的笑道:“与她,与我那兄弟,这么做是福不是祸!”
侯离人见甘蔗不打算点明,便笑道:“那这个东西怎么办?真撕了吗?”
却见这时,李太平忽然从昏迷中醒来,挣扎着说了一句话,便又晕死过去。
“莫要撕,明日再说……”
甘蔗笑了笑,说道:“明日事,明日知,那就明日再说!”
甘蔗走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人,当然这些人中,有的是看在侯文远的面子,有得是想看看李太平是生是死,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是奔着李太平来得。
这其中,太子和长公主的到来,着实惊到秋冬了,她没想到当今皇子皇女也会来看自家老爷。
而曹满金这个小小队正应该是所有人中,官职地位最不起眼的,可这位也是最真心的。
天已经大黑了,这位曹满金队正还抱着横刀守在院子里,说什么他已然跟上官请了假,要临时给大人当一段时间护院,直到大人身子痊愈为止。
守夜的差事,那是曹满金的老本行,可以说一夜不合眼,他也不会困倦乏累。可他总要眨眼,所以这阵子他身后的房子里多了一个人,他却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