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齐王和独孤烈忙躬身受教,尽显恭谨之色……
晋阳城攻防战第五日,二黑身着破烂锁子甲,手持横刀来到城墙之上,将身后的信都郡府兵旗帜插在石缝之中,这才转身望向远处集结的异族大军。
晋阳的城防,这几日一直由乙字军团和丙字军团交替守城,彭庚切这么做,是为了让府兵们能有充分的时间休息。可信都郡的府兵军旗却每日都会出现在城墙之上,因为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替兄弟们砍下更多异族人的脑袋。
有好心的府兵劝说过二黑,让他别犯傻,信都郡府兵都打没了,他即使不参与守城,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二黑却总是摇摇头说,只要我还活着信都郡府兵就还在,只要我还能提得动刀,我便要守住这段城墙,我要天下人知道信都郡府兵没有怕死的……
作为丙字军团的军团长,侯文义也曾看过二黑,觉着这小家伙武道天赋确实很高,也有想过拉拢他,只是可惜被长公主抢了先手,他便不好再出面。
侯文义的哥哥侯文远乃大乾朝兵部尚书,他侯文义的一举一动,必然会惹人猜想,他不想因为一名小小的府兵,而让长公主误会他侯家已经选边站队了。
虽然侯家身上打着军神的烙印,可这并不代表侯家就支持齐王,而侯文远做事向来分寸拿捏的很准,让人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就连侯文义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他到底看好哪个皇子。
侯文义也想知道他哥哥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所以他问过,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侯文远是大乾朝的兵部尚书不是哪个皇子的,你侯文义是大乾朝的将军,也不是哪个人哪个家族的,所以不该关心的事,咱侯家不关心。
侯文远虽然如此说,可侯文义知道,他哥哥绝对不会这么想,他只是在那件事情过后,心中所思所想藏得更深了。
侯文远此人文武全才,不夸张的说,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当年还是兵部侍郎的他和李国泰,这两人不但才华出众,而且敢仗义执言,算是大乾朝的一股清流,这也使得两人相交莫逆,逐成兵部双绝。
侯文远会性情大变,正是因至交好友李国泰图谋不轨,犯了谋逆大罪,当年若非军神出面,他侯文远也会被扣上李党的帽子一并砍了头。所以自此已后,那个仗义执言的侯文远不见了,就剩下如今这个心比海深的男人了。
现在的侯文远,莫说他的...
弟弟,就算军神和当今圣上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一只信鸽飞进了大兴城,飞过繁华热闹的街市,飞入大宁坊……
兵部尚书府邸。侯文远负手来到自家文武阁三层,推开东面的一扇窗,便瞧见了隔着一道高墙的废弃大宅。
侯文远这些年有个爱好,那便是有空便会来到文武阁三层,推开东面的窗户发呆,有时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每当此时,除了侯家的大小姐,全家上下便无人赶来打扰他,就连侯文远的正妻也不行。
正发呆的侯文远忽然抬起头来,便见一只灰白信鸽飞落窗沿上,正歪着头看着他。侯文远解下信鸽足上便签,望着上边潦草的字迹,微微一笑,随后取出火折子将那便签烧成了灰烬……
“阿耶!您是不是又跑搂上看风景啦?”
楼下传来年轻小娘的叫喊,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三楼……
“离人,慢点跑,瞧你跑的这一脑门子汗!这么急是找阿耶有什么事吗?”
那叫离人的小娘子,瞧着也就二八芳龄,长相很是甜美,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
“阿耶,书院那边有消息了,再过两个月说是要招新生……”
见离人兴奋的样子,侯文远却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