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平很不甘心的说道:“当年上显通寺便被知客僧踢下山门,本打算已后找回场子,让神僧您这么一说好像无望了!”
红莲叹了口气,说道:“天下圣人最能打的便是道首和我那师兄,所以他俩教出来的弟子必然也是最能打的!你小子还想找回场子,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算了!”
李太平摊了摊手说道:“打不过就不打呗,反正我也可以打其他和尚!”
红莲拍手道:“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就喜欢你小子这点,看得开,就像本神僧一样!”
李太平笑道:“老道士说过,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事事皆求如意,那这辈子便如意不了了!”
老道士说过很多话,李太平觉得这句很对他心意。
红莲留在了悬瓠剑宗,看来短时间是不会走了,而李太平却一大早便走了。
府兵队尾,妞妞拉着李太平的手送出很远,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临了还要安慰李太平一句“叔叔别急,妞妞很快就会长大的,到时便可以陪叔叔一起闯荡江湖了!”。
悬瓠城和身后那一老一小早已瞧不见了,李太平这才策马追上府兵队伍。
这一路,李太平见过许多郡县的府兵,看来看去这浔阳郡的府兵还算像样的,有些郡县的府兵你说是官兵吧,看着比匪徒还像匪徒。你说是匪徒吧,他们确实打着大乾朝府兵的旗帜,只是身上的武器装备寒碜了些,比匪徒强不了多少。
有些郡县的府兵,一眼望去,不是老弱便是病残,就那战斗力估计连盗匪都不如,就更别说要与铁摩勒交战了,恐怕一个照面便要溃不成军。
这就是大乾朝府兵的现状,缺乏训练,缺少装备,与各大家族的私兵一比,那真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李太平见过拓跋家的私兵,也与黑崎交过手,如果大乾朝的府兵能赶上人家一半,估计都不用调动大兴精锐,便能把铁摩勒打回草原深处。很可惜大乾府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显然是无法做到的。
若问大乾朝府兵哪里最多,那便要说太原郡晋阳城了。
军神大人命冠军大将军彭庚切,先一步到晋阳主持大局,所有府兵都要听老将军彭庚切的调度整编。
彭庚切老将军今年七十有八,戎马一生久经战阵,算是大乾朝最善守的老将了。只见晋阳城头,一名花白头发瘦高的老将,身着明光铠身子笔挺的便如那城头的大乾旗杆一样。
彭庚切望着晋阳城下不断集结府兵大军,眼神如鹰一般冷厉。自打彭庚切到了晋阳城,这晋阳城的城头便成了老将军的办公之地。
老将军到晋阳半月有余,便在城头站了半月有余。他在看,看每一支到达晋阳的府兵。
彭庚切指着高举赵郡旗号的那支府兵,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四个字“丙字军团!”。
随后又指了指打着离石郡旗号的府兵说道:“乙字军团。”
待命的传令兵,右拳捶胸领命而去。
只见此时一名顶盔掼甲的老兵,提着食盒来到城头,望着彭庚切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吃点吧!加了辣子的。”
彭庚切转身望着老兵笑道:“大兴带来的茱萸籽,福安有...
心了,知道老夫喜吃辣!不对啊,怎么前些日子没有辣子吃!”
彭庚切的亲卫福安,乃是跟了彭庚切大半辈子的彭家私兵。只见福安望着一脸疑惑的彭庚切笑道:“看着城外的府兵还不够上火,还想吃辣子?我是看你最近没胃口,才想着给你调剂调剂的!”
彭庚切大笑着说道:“有甚好上火的,好钢口用在刀刃上,孬的就用在刀背上!”
福安笑道:“就城下那些破烂货,能打上一口好刀吗?我看甲字军团到现在不过一千五百人,独孤烈已经在骂娘了!”
彭庚切靠着城墙垛口,吃了一大口油泼辣子面,从里到外舒服透了,这才笑道:“他独孤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要不愿要那个甲字早说嘛!吴六七和侯文义可是很想要的,那俩位可是成天跑我这来念叨,老夫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福安摇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城下那些酒囊饭袋,你真不怕一战便丢尽了你的颜面!你也知道,大兴城里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就等你犯错呢!”
彭庚切毫不在乎福安的话,依旧大口吃着面,直到把一大碗面吃了干干净净,才很是舒服的说道:“老夫活了快八十岁,生死都看淡了,又岂会在乎面子!面子丢一些算什么,只要能把铁摩勒赶回漠北,赶进草原,就算都丢了又如何,就算回去把老夫抽筋八股又算得了什么!”
福安没有话说,因为这个老头子就从来没听过劝,只要胸中还有一口气,便愿为大乾的天下,大乾的子民,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