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遇到神仙了?
岂不是传说中的天命加身吗?
刹那间,郑立人感觉脑海里好像多了一些从来不敢想象的念头。
……
半日后,袁玉堂追上舫船,孙黟和陈长生都在,也就意味着活儿干完了。
尤其是陈长生,见了血之后,以前的毛躁统统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干练。
船老大跳水逃走了,他们只能轮流操舟。
白天的尸骸和血污已经清洗干净了,但是血腥味已经渗入甲板了,袁玉堂决定去到下一个码头把这船卖了再租个新的舫船。
至于要不要赔偿船老大?
开玩笑,他临阵脱逃把所有人都卖了,不找他算账已经是袁玉堂脾气好了。
还赔偿,想屁吃呢!
今天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吓到呶呶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袁玉堂对她呵护备至,力求不让她产生心理阴影。
……
三天后一个夜里,半夜突然电闪雷鸣,天降豪雨。
好死不死的,袁玉堂他们固定舫船所绑的那棵大树被雷电劈中,因暴雨水位高升的湍急暗流一下子就将舫船推出老远。
祸不单行的是舫船还撞上暗礁,船舱底下破
了大洞进水了。
袁玉堂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时已经事不可为,只能自认倒霉,该走陆路了。
不同于连年干旱的三山道,天水道常年雨水充沛,尤其是二三月份,更是涝灾的告发期。
袁玉堂担心汴河会泛滥成灾,特意找了个离地面十多丈的洞穴过夜。
等第二天放晴时,四人不禁被眼前所见吓到了。
只见洞穴之下洪水滔滔,茂盛的树林几乎变成一片泽国。
才一夜的功夫情况就恶化成这样?
大自然的天威真是不可预测啊。
莫名间,袁玉堂开始为天水道的无数百姓担忧。
此时正是春耕的好时节,一旦播下种子的良田被洪水淹了,那今年可能会饿死很多人的。
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就算朝廷拨款救灾,救命的物质必然被层层剥削,真正能落到实惠处的估
计千不存一。
“唉~”袁玉堂蔚然叹息,他除了担忧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现在他前所未有地渴望改朝换代,不管谁当皇帝都好,只求尽早将枯朽的大夏皇朝扫入历史垃圾堆里。
不然的话,老百姓们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
天山西麓终年被积雪笼罩,奇寒无比,物质匮乏,称之为穷山恶水也不为过。
此地便是历代中原皇朝的心腹之患,狼族的发源地。
狼族不同于游牧民族,世代居住在苦寒匮乏的深山老林中,导致他们从出生以后就要与天斗,与兽斗,与人斗,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嗜血好战的战斗基因。
可以说每个狼族人都是天生的战士,不分男女老幼。
黑库尔盆地自从十八年前起就变成了大多数狼族人心中的圣地。
因为这里就是他们伟大皇帝泰泰哈赤的行宫所在。
平日里清冷空荡的行宫皇庭难得人声鼎沸,无数位高权重的狼族贵人云集于此,传闻久病未愈的皇帝泰泰哈赤也难得露面。
之所以贵人们会如此大张旗鼓,只因为一个人!
一个让无数狼族人印象深刻的夏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几百个彪悍的狼族贵人眼神不善地盯着台阶下的那个大夏年轻人,如果不是皇帝下旨不得擅动兵戈,恐怕早就有人忍耐不住要和那人决一死战了。
狼族自从太康元年起兵以来,几乎缔造了一个百战百胜的无敌神话。
就是那个可恶的年轻人,亲手粉碎了他们的骄傲,他们的神话,如何能让人不恼?
年轻人镇定自若,似乎将几百双快要吃人的目光完全无视,安静地等待着皇座之上那位狼族名义上的共主,圣武大德皇帝陛下做出最后的决定。
泰泰哈赤长得极具霸主气势,尤其是眼神亮得吓人。
他无声地凝视年轻人,年轻人毫不示弱地与之对视。
半响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亲自打败过涂山部的军事天才,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故此,他淡淡地开口道。
“朕看了你的奏疏,里面写着要朕帮你杀死你父亲,助你上位,然后作为回报,割让桐山关作为报酬……”
“是这样吗,弑父者司徒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