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好与丑恶(2 / 2)

袁玉堂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着帮陈长生抚背,歪嘴叼着烟蛊惑道,“哈哈哈,习惯就好,咱们师父老人家平生没啥嗜好,就好烟和酒,这光荣传统可不能断在咱们师兄弟身上哦~”

陈长生没好气地瞪了无良师兄一眼,不过也没拒绝,尝试下地再抽几口,渐渐地就发现香烟的魅力所在。

“哈哈哈,我就说你会喜好上的,男人嘛,就要抽最好的烟,喝最烈的酒,睡最……额,这个你自己领悟吧。”

似乎今晚袁玉堂心情格外好,开始有些口无遮拦。

哥俩便开始抽着烟侃大山。

“……吹牛的吧,怎么可能有一发摧毁城池的炮弹,打死我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有能载几百人在天上飞的法宝,肯定又是在忽悠我!”

“……能潜入海里几千丈的人工造物?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真的吗,真的会有人人平等,温饱富裕的国家吗?”

袁玉堂哈哈大笑,他爱死了用前世见闻唬得陈长生一愣一愣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吧。

日落日出,乃是天道循环。

长夜不知不觉就过去,畅谈一宿后,袁玉堂成功打消了陈长生心里的那点忐忑。

呶呶天刚亮就起床,在船上乱跑,开心得不亦乐乎。

或许是不忿之前袁玉堂不听劝告招惹上凌霄阁,孙黟自上船以后就一直深居简出地生闷气。

袁玉堂倒也好耐心,每天准时在门口解释两次,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消除孙黟的怨气。

用过早饭后,船老大突然来告。

“尊客,前面有钞关,这过税可不在咱们约定之内,若不想多付银子的话,只能靠岸请你们下船了。”

袁玉堂楞了下,不解地问道,“船家,这钞关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听着不像好事?”

船老大苦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天水道以钞闻名全国,所以钞关钞关,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拦截运钞船只的关隘,此乃恒古以来水运昌盛之地必有的恶习,同时也是贪官污吏敛财最重要的手段。以前朝廷尚未糜烂时只是针对运钞船只,到了现如今,不管过往大小船只,一律要交过关税。”

“不是小老儿不地道,实在是过税乃是一大笔的银钱。最关键的是去年小老儿途径此地还没设下钞关,如今钞关一立,就代表着往后水道肯定也有不少的钞关,若只是单一钞关,小老儿咬牙也就付了,但如果来上个七八道,小老儿这趟船就白跑了,还请客官体谅体谅则个。”

见船老大说得那么诚恳,袁玉堂也不好为难。

若是从这里下船该走陆地,起码行程要耗费多一倍的时间。

钱他不缺,当即便允诺过税由他支付,这才安了船老大的心。

问题解决了,但是袁玉堂莫名感到心意不畅。

封建时代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根本就是禁之不绝。

尤其是大夏官员收入偏低,手底下还要养着大群办事的无俸禄吏员,若不想办法捞银子,哪里养得活这么多人?

只听过做生意赔钱的,断然没有做官也要赔钱的。

所以羊毛出在羊身上,父母官员自然要向管辖下的子女伸手捞钱咯。

诚然袁玉堂有能力将滥收过税的钞关统统拔出,但不用想也知道,等他走后马上就会死灰复燃,打杀了一批贪官污吏马上就有另一批贪官污吏顶上,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留着这里主持正义吧?

这不是单纯的呈一时痛快就能改变的弊端,根源是整个大夏朝廷都烂透了。

管不了,也管不好。

既然如此,就破财消灾吧。

反正他对钱财也没太多执念,给了就给了吧。

只是难得袁玉堂想息事宁人,但不曾想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倒会主动找上你。

连过了三个钞关,支付了不菲的银钱。

到了第四个钞关时,就出了幺蛾子了。

一个阴翳的年轻太监带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拦停了舫船,不由分说就要登船搜索,美曰其名检查有无夹带私货。

这种不要脸面的横取豪夺让袁玉堂脸色顿时就阴沉下去。

太监这种生物他从来都没有好印象,尤其是那种惹到他头上来的。

这死太监分明就是见他之前付过税付得痛快,已经碰上肥羊了,忙不迭就想下刀子吃都大肥肉。

然而没等袁玉堂发作,又发生了一件让他火冒三丈的插曲。

呶呶从后舱刚跑出来,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一个衙役。

那衙役想必平时蛮横惯了,当即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要踹向摔坐地上不知所措的呶呶,口中还大骂道:

“哪来的野丫头,连差爷也敢冒犯,劳资踹死你!”

只是没等他脚踹中呶呶,刹那间血光爆绽。

衙役吭都没吭声,瞬间就被丢入水中。

袁玉堂抱起快要哭的呶呶,怒极反笑道,“看来有时候做人太善良也不是好事啊。”

“孙黟,长生,把上船的那些腌臜货给我统统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