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如今的身体,也不允许再与祟鬼动手。
只需按照掌门秘册里的简单办法,就可以妥善解决后患,也不失妥当。
顺便插一句题外话,经过桐山关一役,尤其是击杀了大妖山泽大君的分身后,袁玉堂目前积累的功德已经有六十五,光是山泽大君的分身就贡献了五十功德。
只需继续替天行道,很快他就能开启新的神通。
……
本来还满心欢喜的郭安听到袁玉堂给出的解决办法后,顿时如丧考妣,颓然跌坐在车厢里,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完了,这下完了,所有人没救了,安民村没救了……”
郭安的反应让直率的闷葫芦大为不悦,当即怒目呵斥道,“你这老儿,好生无礼!俺见你可怜,才引领你前来向公子问策求援,如今公子已经给出解决办法,你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这般不识抬举,可是轻视俺家公子乎?”
郭安有苦难言,讷讷不语,旋即悲从心来,伏地嗷嗷大哭。
袁玉堂心思玲珑,从郭安的反应就看出了问题,拉了下愤怒的闷葫芦,示意他闭嘴,然后上前扶起哭悲的郭安,柔声道,“老翁莫慌,可是祟鬼的遗骸,有所损坏?”
“嗷嗷嗷……”郭安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都,都怪乡野愚民无知,而且村里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这些时日死去的人都是各家的亲戚好友,惧怕到极点的村民们,村民们……”
郭安语塞瞠言,似乎想起什么羞愧之事,接下来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袁玉堂顿时心中了然,冷漠地接过话茬道,“可是因为祟鬼害死了村民的亲戚好友,所以又怕又恨的村民们,就把祟鬼的遗骸挫骨扬灰?”
郭安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本能想否认,但是在袁玉堂冰冷的目光下,痛苦地点头承认了。
“呵,怪不得城里的法师不愿滩浑水,原来是你们把后路都走绝了。”袁玉堂语气转冷,突然有点不想再管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祟鬼的执念就在遗骸之上,本来村民盗取陪葬财宝就有亏在先,如今更是把祟鬼的遗骸扬灰了。
这下好了,祟鬼不发疯才怪,彻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有心不想再自找麻烦,但是始终架不住年迈的郭安苦苦哀求,袁玉堂犹豫再三,还是答应尝试下地出手试试。
等心满意足的郭安离开后,闷葫芦舔着脸凑上来,赧颜笑道,“公子,是不是俺给您惹麻烦了?”
袁玉堂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明知道是麻烦,还往我这领,是不是见不得我太清闲?”
闷葫芦憨憨地笑了下,突然莫名地叹了声,有些低落地说道,“俺知道是村民有错在先,但是如今百姓过得实在太苦了,不单止有天灾兵祸,还要被邪祟相害,身为军人却保护不了百姓,实在是脸上无光。
俺就是见不得十里八乡受苦,所以才会一时心软。”
顿了下,闷葫芦可怜巴巴地张望着袁玉堂,试探道,“如果您有气,不如打俺一顿吧,不过打归打,还请您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救安民村的百姓吧。”
袁玉堂气笑道,“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闷葫芦,心眼儿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有说过见死不救吗?”
闷葫芦听罢大喜,连忙起身抱拳纳拜道,“公子,大义~”
袁玉堂无奈地苦笑一下,“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说了不会见死不救,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且去护卫里挑选十二个最年轻力壮者去附近收集柳枝条,捆扎成束,再去村民家里讨要些红布赤豆,红布用于包扎柳条,最后找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杀之取血,用鸡血浸泡赤豆备用。”
闷葫芦好奇地问道,“公子,这些布置有何作用?区区鬼物,不是您一出手就灰飞烟灭吗?”
袁玉堂被耿直的闷葫芦气乐了,指着自己苍白的脸色骂道,“你个憨货,看我现在的状态是能出手的样子吗?”
“民间早有流传‘柳枝条打鬼,打一下矮一寸’的传说,且柳树本就属阴,对鬼物有天然的伤害作用,要你收集柳枝条捆扎成束,就是为了有与鬼物抗衡的武器。”
“红色乃是喜庆之色,本就大阳,用红布包扎柳枝束,是为了阴阳调和,进一步加强对鬼物的伤害。”
“赤豆也是大阳之物,三年以上的大公鸡同样如此,且有‘鬼闻鸡鸣,入地三尺’的说法,大公鸡血浸泡赤豆,乃是阳上加阳,浸血赤豆傍身,足以保护你们不收鬼物阴气侵袭。”
“且护卫们皆为兵家武人,杀敌无算,自有煞气护体,鬼邪辟易。”
“我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再擅动法力,所以只能靠你们了,而且我准备了这三重保险,无论作祟的祟鬼再凶再恶,应该也能镇压得住。”
听完袁玉堂的解释,闷葫芦立即兴奋莫名。
他们这些丘八兵痞平时砍人砍多了,砍鬼的话也就恐怖之夜那一次,早就在心里憋着一口恶气,这次能亲手斩鬼,那有不兴奋之理,当即屁颠屁颠地跑去执行袁玉堂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