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莲步走到袁玉堂面前,伸出青葱玉指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庞,柔情似水地嘀咕道,“多俊的小白脸儿,可惜马上就命不久矣,实在可惜了。”
“妖女,你待如何?”袁玉堂虽不能动弹,但是神志尚算清醒,当即愤而怒骂道。
“呵呵,小家伙脾气挺烈的,可惜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连隐藏法力气息都不懂,完全没有半点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敢在虎狼之地的塞外流连?”玲珑目光冰冷地讥讽道,“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还游学世家子,我呸!敢骂我妖女,有你好受的!”
袁玉堂正欲再骂,却被玲珑一击掌刀切中脖颈,旋即两眼一翻,就昏睡过去了。
……
等再次醒来时,袁玉堂发现自己被捆绑结实丢在马车上,体酥欲死,别说法力,连动根手指都困难。
“哟,醒了?别白费力气了,昨晚你吃的饭食里加了大当家独门秘制的截脉散,没有真人境以上的修为,七天内都别指望能运作法力。”
正惊慌间,袁玉堂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艰难地抬头望去,就见到林二皮笑肉不笑地坐在自己身边。
“不用紧张,你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虞生命之危。”林二一脸欠揍的笑容,嗤笑道,“算你自个倒霉,整个塞外那么大哪里不好去,非要自己撞到枪口上,呵呵。”
袁玉堂逐渐平静下来,眼神幽邃地看着林二,突然说道,“之前你讲的那个故事,其实是你亲身经历,对不对?”
林二楞了下,失笑道,“死到临头还那么八卦,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
“没错,那个故事就是我的亲身经历,只是事实与故事略微有点冲突。”
“你猜得很准,我叫林二,确实还有个大哥叫林大。”
“也没有猎犬,从来都没有。”
“所以啊,你猜猜故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袁玉堂平静地与似笑非笑的林二对视。
片刻突然失笑。
林二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冷声道,“很好笑吗?”
“哈哈哈~”袁玉堂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林二在颠簸的车厢里站起来,箭步上前,一脚狠狠地踹在袁玉堂胸膛。
袁玉堂的大笑戛然而止,整个人横着撞上厢壁,力量之大,差点把行驶的马车都撞翻了。
毫无疑问,林二也是有法力在身的术士。
“怎么回事?”
车厢的隔窗被拉开,一个大汉探头惊声问道。
“没事,茬子不老实,给他点教训,我心里有数。”林二脸色冷若冰霜地说道。
大汉骂骂咧咧几句,便缩回头关上隔窗,继续驾车。
“咳咳,咳咳……”林二那一脚足以拦腰踹断碗口粗的树木,袁玉堂吃此一击,顿时伤上加伤,当场咳血。
林二蹲下身,一把揪住袁玉堂衣领,狞笑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你这种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儿!因为我大哥就是和你一个样!”
袁玉堂一边咳血,一边喘息道,“哈,哈哈……所,所以你是早就对你大哥心生怨怼是吗?
为了在水怪口下逃生,就亲手弑兄?
你说你母亲是为了救你死在水怪手里,我看是你亲手把老母推到水怪魔爪之下的吧?
犯下如此恶行,竟然还敢恬不知耻地当做故事四处炫耀,畜生尚且懂得亲情可贵,你比之畜生还不如……”
林二神情彻底沉了下去,旋即对无力反抗的袁玉堂拳脚相向。
足足打了快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林二才肯罢手。
车厢打开,岣嵝身子的陈朗见状楞了一下,恼怒道,“林二,瞧你干了什么好事,把人打死了,当心我拿你去当饵!”
发泄一通后,林二只觉神清气爽,没心没肺地笑道,“二当家莫慌,我下手有分寸,保证这小鬼一时半会死不了。”
没好气地瞪了林二一眼,陈朗说道,“到地儿了,还不下车干活。”
林二听罢便如提死狗般揪起袁玉堂,翻身跳下车。
鼻青脸肿的袁玉堂眼眸里闪过一缕失望的光芒。
刚才义愤之下嘲讽林二遭到毒打,意外发现被封禁凝固的法力竟然微弱本能反应,所以才会加大力度激怒林二,以图尽快逼出体内的截脉散药力。
可惜才挨打没多久就到地了,以致于他的意图落空,不由得恼怒不已。
……
刺骨寒风迎面拂来,袁玉堂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的潮气很重。
悄悄睁眼看去,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宽阔的冰封湖畔上。
陈朗一行人分工合作地从马车上搬运物具,有昨晚袁玉堂无意间瞥见的折叠木梯。
几个大汉打着赤膊在组装着,不多时一架高约三丈,有齿轮悬臂的奇异器械就组装完毕。
袁玉堂被林二绑在悬臂的铁链挂钩上,远处大汉一顿操作,他便晃悠悠地离地而起,悬到冰湖之上空。
林二在湖岸上叉腰调笑道,“小鬼,那么喜欢听故事,那我就再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了。
古老相传,世间某些深湖大泽中栖息着一种异兽,长约七八尺,形似鲤鱼,通体泛红,名曰横公鱼。
此兽昼伏夜出,在水为鱼,上岸化人,性情暴戾,喜袭过往生物,刀斧难入,水煮不烂,力大无穷,食其肉可‘不惑’,从此一切幻术幻境皆无成效。”
“你身下的颚加尔湖,正是我当年遭遇水怪横公鱼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