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078章(2 / 2)

娇缚 嗞咚 8869 字 2022-03-08

季央如今的肚子已经隆起像个小西瓜,她站在床前为他收拾细软的样子都显得笨重迟缓。

裴知衍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衣裳,“我来。”

季央垂着头不去看他,低声问:“你跟母亲解释过了?”

“没有全部说明,这些日子,就辛苦央央多安慰安慰她。”不能让承景帝起疑,所以这场戏一定要做足。

裴知衍没有等来她的回话,看到她瘦弱的肩头在发颤,心里一疼,“央央。”

季央偏头看着床榻上的东西,“怎么我们始终都在分离。”她止不住哽咽的哭声,“不去不行吗?孩子就快出生了。”

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滚烫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裴知衍说不出话,他和乌穆蓝双结盟计划的时候,还不知晓季央有身孕,这是他算漏的一步,而且楚湛咬的太紧,等娴妃的孩子一出生,承景帝又会来上辈子那一出。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他将手掌贴在季央满是泪水的脸上,温柔哄慰,“孩子出生前,我一定回来。”

季央哭得不大声,只有眼泪不断的滚出,紧咬着下唇,无助委屈至极。

裴知衍心都像在被刀子绞,他弯下腰来,凝视着她,“我保证。”

季央狠狠擦泪,“你若是不守承诺,我就带着腹中孩子改嫁他人,让他喊别人爹爹。”

“就托沈大人为我寻一个。”

“你敢!”裴知衍凶狠咬住她胡言乱语的嘴,“没这个机会,早早死了这条心罢。”

他也没了耐心收拾,用力吻住她的唇舌。

屋外凉风啸肃,连枝头都不见鸟雀停驻,床帏内交颈相贴的两人汗渍淋漓。

裴知衍从身后抱住季央时,她连吐气都在颤抖,他交错纠缠住她的指尖,小心护着她的肚子。

&nb sp;床幔晃动的温柔缓慢。

裴知衍没有让秦氏与季央送行,天微亮透就带着人马启程。

他们快马加鞭脚程很快,出了官道是一路高山险峻,再往前就是荒无人烟的树林,裴知衍摆手命众人稍歇再走。

一直等到夜里起雾,一行人才又向前行进。

裴凝长腿夹着马腹,走的不紧不慢,他侧目对身侧的高义道:“有埋伏。”

参天的树木本就遮挡了微薄的月色,加上浓雾遮挡,虽然是藏身的好地方,却也遮挡了视线。

裴知衍在战场听惯了弓弦拉紧的声音,那细微隐含杀意的身音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下一瞬,漫天的箭矢送出。

*

裴知衍走了已经有半个月。

他刚走的第二日忽然来了一批禁军将侯府包围了起来,然而等到第五日的时候,承景帝又召回了禁军,还以娴妃有孕为由,许他们多进宫看望。

季央不是没有胡思乱想过,每当她想得思绪混乱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要信他,无论如何也要信他。

在娴妃宫里用过午膳,楚姮娥派了宫女来请季央去自己宫里小坐。

才绕进御花园,季央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楚湛,她暗道了声晦气,准备绕上岔路避开。

“站住。”

带着阴郁压迫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这里是皇宫,季央也不怕他胡来,微一屈膝道:“六皇子。”

萤枝与碧荷立时警惕了起来。

“远远瞧着我还当是谁。”楚湛慢慢走近放肆的将目光转过她周身,看她滚圆的肚子时,眸中透了一点异色,又投到她面上,“上次一别,倒是又美了不少。”

季央连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恶心,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更是浑身都不适。

她冷声道:“六皇子自重,烦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这张嘴倒是比在鹿鸣谷时秋宴时利了不少,楚湛嘴角噙了冷笑,她该不会还以为有裴知衍护着她。

“告辞。”季央侧身从他身旁走过。

“本来不忍心告诉你的。”带着惋惜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季央停了停步子,继续往前走。

楚湛视线勾着她的背影,“裴知衍……”

楚湛适时的收了声,季央猛然转过身,“世子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本皇子做了个梦,梦见裴知衍在离京第二日就遇见刺客,当场身亡。”

季央心跳骤然变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破绽,“你胡说什么。”

“是啊,我胡说的。”楚湛满不在乎的耸肩,转身欲走。

季央往前走了一步,脸色凝白,满目不安,“你说清楚。”

楚湛手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双眸里淌着幽暗的光芒,“想知道?求求我,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不我也来求求,六皇子也告诉我听听。”

两人一同朝那戏谑含笑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沈清辞信步走来,身旁还跟着个内侍。

被扫了兴致,楚湛冷着眸色,嘲讽一笑,“又是你。”

“巧了不是。”沈清辞咋舌摇头,“每次都能让我逮个正着。”

楚湛哼笑了一声,看向季央,“我的话一直做数,你要是想知道便自己来找我。”

季央双目含泪,楚湛心里升起扭曲的快意,甩袖离开。

沈清辞对身旁的内侍道:“你先去禀告太后娘娘,我稍后就过去。”

内侍弯腰道:“是。”

等人走远,沈清辞才走上前,见季央怔红着双眸,皱了皱眉道:“你不要听他说的。”

季央眼中还有泪,神色已经平稳了下来,曲指拭了拭眼下,吐了口气道:“我知道。”

她勉强朝沈清辞笑了笑:“你有他的消息吗?”

沈清摇头,“不过我相信他,你更应该相信他才是。”

“我相信他的。”季央声音轻柔,不然她早就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