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东西，裴知衍唇角扬了扬，“乖乖让我抱着就行。”

不在一处时候他管不到，可在一起时候，他希望季央目光都在他，而不是放在这劳子账本。

季央得了闲，便窝在他怀说话，她知道裴知衍惯能一心二用，所以也不怕扰着他。

裴知衍不时轻嗯一声，代表着自己在听，其实他不需要如何，只要人在自己眼前，做么都行。

*

三月十五保和殿殿试，皇榜即日张贴公示，一甲第一名梁应安，一甲第二名张玉鸣，一甲第三名陆谦……而季宴只是二甲进士。

季央知道这结果向来好子她，恨不得去敲了季宴，辈子他还是圣钦定御批探花郎，那时候状元是张玉鸣，探花是陆谦。

她又不能怨梁应安占了名次，只能怪季宴不好好温习功课。

圣赐一甲进士御街夸官，由吏部，礼部官员开道，一路从端门而出，梁应安着红『色』状元吉服，戴进士巾，脚跨高马手捧钦点圣诏走在前，众星捧月。

紧随其后是榜眼与探花，队伍自承天门出来后，围看百姓乌央央都来一睹状元郎风采。

敲锣打鼓声越近，已经能远远看到举旗牌禁军。

陆念按耐不住高兴起来，她握住季央手道：“阿央，你快看。”

季央无精打采道：“我不看。”

若非来因为请她出来是陆念，她连侯府都不出。

一眼看不到队伍自远出走来，阵仗太大，由不得季央不看。

她干脆放下手杯子透过窗子向楼下看去。

梁应安骑着金鞍红棕马系着大红『色』绸缎红花，进士巾随风飘动，他唇边是温文尔雅意，风光无两，季央一时都快不起来当初客栈那个拘束窘迫生是怎么一副面貌了。

梁应安好似所觉察一般，抬眸朝她看来，季央微愣住，随即朝他颔首微，无声说了句恭喜。

梁应安收回目光，面意越来越浓。

季央颦了颦眉，她莫名觉得梁应安此刻骑在马姿态种说不出熟悉感，可细之下又么都抓不到。

“大哥！”等到陆谦骑马而过时，陆念从窗口探着子向下挥手，得欢快。

季央赶忙拉住她，嗔道：“你坐好了，像么样子。”

好在这会儿街锣鼓喧闹，没人注意到这动静，季央都怕人见了她这样子要影响她将来说亲。

陆谦已经看了过来，见陆念半个子趴在窗子口，差点把他吓出个好歹来，面带斥责朝她摇。

季央道：“你看看你，把探花郎都气得不了。”

陆念心虚地吐吐舌坐好，她关窗子对季央道：“我娘已经答应我，今年中秋时候让我回江宁看亲。”

季央愣住，心中急起来，她握住陆念手，“只是探亲，还回来对吗？”

她知道陆念一直心心念念回江宁。

见陆念默然不语，季央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

“哎呦喂，这要是叫裴世子看见了，不得把我关牢去。”陆念凑过来拿着手绢她擦眼泪，嘴说着打趣话，自己也红了眼睛。

季央扯过手绢瞪她，声音都带了哭腔，“瞎说么。”

陆念也不玩闹了，慢声道：“阿央，你次不是说，我改变不了我娘，那就只能让自己活得好一点，高兴一点，可我不喜欢这，回江宁我才能高兴。”

季央心中万分不舍，握着她手不说话。

陆念道：“我可只跟你一人说了，连大哥都没告诉他。”

在这陆府只陆谦是真将她当做妹妹一般关心照顾，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等到了江宁在写信与他说也是一样。

分开时候季央还拉着陆念不肯放，陆念没忍住捏了捏她脸，“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走，怎么也还小半年呢。”

尽管她这么说了，季央依然情绪低落。

裴知衍一回到府碧荷就向他禀报了这事，“世子妃今日出府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好。”

裴知衍拧眉道：“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他走入院中，就见季央蔫搭脑坐在窗子边出神。

裴知衍已经许久没见过她这般心不在焉，失魂落魄样子。

他几乎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回到了辈子。

那时季央不开心时候就会如此，么也不说独坐在窗子处，静仿佛不存在。

“央央。”脱口而出声音带了几分急躁。

季央转过，隔着窗子柔声他，“夫君。”

话落，她已经提着裙摆跑了出来。

她抱住裴知衍道：“你哄哄我吧，我心思难受紧。”

裴知衍听着她万分委屈声音反而安下心来，低吻了吻她，柔声道：“发生么了？”

季央跟他说了陆念事，裴知衍听后点道：“就是因为这个央央还哭了？”

眼眶还红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么叫就因为这个，陆念这次一走，或许他们今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见季央怒目瞪来，裴知衍半搂半抱把人带到了屋内，与她道：“不是还没到中秋吗，一切皆还未定，或许倒时走不了了也未尝可知。”

季央摇，“我是舍不得陆念，可还是希望她可以按自己法回去江宁。”

裴知衍垂眸不语，这恐怕就难办了。

季央提醒道：“你可别往外说，陆念不让她兄长知道。”

裴知衍看了她一眼，“你当我是你？”

季央脸一热，小声反驳道：“我不是知道你不会往外说。”

“嗯。”裴知衍点点，“那我不会辜负央央信任了。”

“不过。”裴知衍轻皱起眉，“陆家兄妹事，你还是不要多掺和。”

不清不楚一句话让季央听不白，她不解看着裴知衍。

这双清澈又透着困『惑』眸子还真是娇憨可爱，裴知衍道：“怕你说漏嘴。”

他忽然，小姑娘对于这方面事是不是向来迟钝，所以兜转了两辈子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