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苍策坐下后问道:“大人,这么晚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我去做?”
陆纲道:“你去了林满亭城,死了许多人.......”
万苍策噌的一声起身:“属下有罪。”
陆纲皱眉:“坐下,我没有要怪你,你好好听我说。”
万苍策忐忑,只好硬着头皮又坐下来。
陆纲道:“你没死,我没死,这是因为陛下觉得你我还有用,若你没用,你也死在林满亭城了。”
这话让万苍策一惊。
陆纲道:“我交给你一件事,你拿我的令牌,带上云州城你手下精锐,再带上取舍司的一些人,去个地方。”
“大人,去哪里?”
“去这十几年来,我们办过的所有关于皇族的案子,所到过的地方。”
陆纲道:“凡是涉及到了有欺辱皇族......不,凡是涉及到有欺辱被监管之人的御凌卫,都要处置。”
万苍策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陆大人,这是要自保,也是要尽可能的最大限度的保住一些御凌卫。
“处置的尺度......”
他看向陆纲。
陆纲也看了他一眼。
万苍策点头:“属下明白了。”
然后又问:“若,涉及的人数太多......”
说到这又看向陆纲。
陆纲问:“你可知道,御凌卫一共有多少人?”
万苍策摇头:“属下不
知。”
陆纲:“杀到我找你为止吧,我不找你,就说明还没杀够。”
万苍策眼神都飘忽了。
陆大人的意思是......陛下什么时候满意了,自然会跟陆纲说一声,到时候陆纲再跟他说就是了。
而万苍策也明白了,为什么此时陆纲找的是他,而不是取舍司那位。
因为万苍策在去林满亭城后没死,既然没死,就是陛下还要用。
所以此时陆纲找他,就算是拉拢万苍策一下,也算是两个掉在水里的人,互相帮扶一把。
“大人放心。”
万苍策起身抱拳:“属下会把这事办好。”
陆纲起身:“你明天一早就离开云州城,我暂时不会回歌陵,有什么你决断不了的,可派人送信来。”
“是!”
万苍策应了一声,躬身把陆纲送了出去。
看着陆大人走远,万苍策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一下,究竟要死多少人,他不知道,陆大人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北野王府。
古秀今给北野王满了一杯酒,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大将军拿了郡主的酒,郡主若知道......”
拓跋烈一摆手:“她知道能怎么样?我不认就是了。”
古秀今心说那你可真硬气。
拓跋烈端起杯一饮而尽,那一脸的满足,就差呻吟出声了。
“大将军让我带回歌陵的那个女人,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古秀今问。
拓跋烈道:“无需她知道。”
刚提及的女人,是十色。
古秀今点了点头:“也对,她去歌陵只是陛下需要用到她的时候,能及时一些。”
他又给拓跋烈满了一杯酒。
“希望陆纲这次聪明起来。”
古秀今道:“如果他不聪明,十色就是他的罪名。”
十色这样一个女人,在朝堂上站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御凌卫的人屠杀她族人的事......
想想那结局,就让人不寒而栗。
古秀今说到这,看向拓跋烈:“圣人需要这样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女人,圣人也惦念着。”
拓跋烈问:“谁?”
古秀今道:“逆贼谢拂兰的女儿谢雅谈,还没有下落。”
拓跋烈嗯了一声:“那也该问问陆纲。”
古秀今笑了笑道:“确实是该问问他,不过要问,我这身份可不该问,还是等到以后陆纲回歌陵,圣人亲自问他。”
拓跋烈醉醺醺的又嗯了一声后说道:“怕是,陛下亲自问,陆纲都不好回答,会吓得腿软。”
古秀今笑道:“大将军说的对,圣人若发火,谁又能不腿软?”
他看向拓跋烈,拓跋烈点头:“何止是腿软,那是要命。”
古秀今道:“还是大将军看的透彻,满朝文武,谁也不及大将军看的透彻。”
他起身:“大将军喝的可不少了,今日就到此,我也不敢再打扰,大将军早些休息。”
拓跋烈扶着椅子起身:“我送你回去。”
古秀今:“可不敢劳动大将军,我自己回去就好,大将军歇着,我告退了。”
古秀今一步三摇的出了北野王府,一上车,人哪里还有什么醉态,眼神都冷冽了起来。
他端正的坐在那,把车窗帘子撩开一条缝隙,又往北野王府看了一眼。
“大将军......陛下敲打陆纲,你也得觉得疼才行,你若不觉得,将来会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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