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没空。”
“咱妈不是退休了吗?抽时间跟人见一面怎么了,等下礼拜天我跟咱妈说。”
“那篇文章不是我妈写的。”
方穆扬又往自己嘴里扔了瓣橘子,“不是咱妈写的?那是谁?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人,写了文章还署别人的名字。”他看着费霓笑,“也不知道这好人是谁?我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人家不图名不图稿费专门写文章夸我,要不是我已经结婚,我都想要以身相许了。”
费霓知道方穆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顺着她的话说:“我不要你了,你愿意把自己许给谁就许给谁吧。”
“那可不行,我这人可是要从一而终的。”
费霓伸出手指头踮起脚在方穆扬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就装吧。”
“我装什么?”
“你早知道那文章是我写的。”
“原来真是你。”方穆扬做出恍然的样子,“怪不得夸我夸得这样到位,一会儿我可要再好好研读一番。”
“你还装上瘾了,以后你不要把这件事再对其他人说了。“费霓又往方穆扬嘴里塞了一瓣橘子,“还有,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别那么肉麻兮兮的,也不知道害臊。”
“哪儿肉麻了?我怎么不觉得?你指出来,我好改。“方穆扬笑着同费霓说,“也是奇怪,同一个橘子,你喂我的比我自己吃的味道要好。“
“懒得理你。”
费霓懒得理他,方穆扬偏要不识趣地凑上去,费霓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
闹了一会儿,费霓问:“你爸妈给你邮了什么?”
“什么我爸妈,那是咱爸妈,咱爸妈给你邮了两大罐茶叶,说喝完了再给你寄。”
“明明是给你邮的。”
“这真是给你邮的,我们家老头子说我这嘴只配喝高末儿。”以前他拿他爸的红茶煮了一锅茶叶蛋,被他爸追着打。
晚上,方穆扬就给费霓煮了大红袍,倒在杯里端到费霓面前,“尝一尝,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煮。”
“大晚上的,我可不喝,喝了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做点儿别的。”
费霓很坚决,“我不喝,你也不能喝。你要喝了,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踢下去。”
她和方穆扬晚上睡一张床,方穆扬睡不着,她也不好过。现在这张床很结实,但毕竟是高架床,该有的声响一点儿不少。
然而方穆扬喝了茶,睡不着,夜里一个劲儿地在床上折腾,费霓也没把他踢下去,只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印子。
隔天一早,方穆扬用大红袍给费霓煮了茶叶蛋,剥了,送到费霓嘴边,问她好不好吃。
“你竟然用这茶叶煮茶叶蛋?”
“你不喝茶,放着可惜,倒不如煮蛋。”
接连一周,费霓每天早上都能吃到一个用大红袍煮的茶叶蛋。
方穆扬还要再做茶叶蛋,费霓说:“这茶叶咱们还是留着喝吧。”
方穆扬却很大方:“大红袍还是用来煮茶叶蛋,咱们不是还有正山小种吗?”
方穆扬开发出了许多红茶的新喝法,红茶加奶粉、红茶加炼乳、姜汁红茶……
费霓喝着方穆扬给她做的姜汁红茶,帮她嫂子写稿子。除了借用她母亲的名字,费霓给连环画给评论时还用了自己嫂子林梅的名字。点心店的店长发现林梅在报上发了文章,便请她再写一篇文章反映一下点心店经营遇到的普遍问题。林梅推辞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请费霓来写。
稿子写好后,林梅给费霓拿来了十斤糕点券。
费霓把这糕点券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自己爸妈,另一份则是给方穆扬的父母。
还没等她拿糕点券给二老买了点心邮过去,方穆扬就告诉她,“别寄了,老头子和我妈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