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不置可否,或者说他因为这种与众不同而高兴,舒展开了蜷缩着他的长腿,夏油杰发现他今天穿的难得的正式,腿上竟然还戴了腿环,箍在他松松垮垮的裤子上,一双马丁靴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随意的摇晃着,看着很是有一种特意的性感。
灯光渐渐的暗了下来。
喧嚣的周围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灯光变成了轻缓的蓝调,当年的舞台上,与当年如出一辙的乐队演奏着轻缓的小调,悠远而留长的调子好像传颂着伟大的未来和已经成为定局的过去,主唱轻声地唱:“就过去吧……就过去吧……”
“那泛黄的青涩时光。”
夏油杰低头轻抿了一口酒,他不懂酒,更不懂这充满了各种暗示意味的鸡尾酒下藏着的意思,他只知道比起那天他喝到的微酸带甜的酒,今天的酒要冲的许多,继续要灼烧掉他的口腔,最后又带着一点点薄荷的清透。
“要来跳舞吗?”五条悟问他。
“我不会跳舞。”如此说着,夏油杰却随着五条悟的脚步,步入了舞池。
舞池里的大家都漠不关心的垂着头,身边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舞伴,于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在百般暗中交手以后,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跳舞步,就自顾自的两个人都跳着男步。
五条悟的交际舞跳得很好,跟他这身装束一点儿也不搭边,胸口的钥匙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闪着耀眼的光。
夏油杰也是随意的人,没过多久,放松了心神,也随着人群而舞动,任昏暗的灯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舞台上的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身边跳舞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还留在舞池中。
等到乐队下了台,夏油杰觉得有点闷热,端着那杯还没有喝完的酒跟五条悟说,他要去阳台上透一下气。
五条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坐在吧台上撩起眼皮朝着他笑了一下。
阳台上装饰的很漂亮,放了几张小桌子,每一张桌子边都有一盆植物。
夏油杰慢悠悠的吞着酒,又慢悠悠的醒着神,他的身体之前被五条悟糟蹋的太厉害了,五条悟的邪性估计那时候直接被咒灵给激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夏油杰是咒术师,估计他的身体根本就抗不到他和家入硝子碰面的那一天,满身都是伤口。
这会儿只是呆着有点闷,就有点缓不过来了。
呼吸着夜晚的冷风,夏油杰清醒了一点儿,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环,淡漠的思想掠过心尖,他想:“如果我想走,这么一个小小的戒指,哪里可以困住我呢?”
东京的大钟声敲响。
夏油杰恍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午夜点,然后在一声又一声笨重的敲击声中,喝得醉醺醺,一声酒味的五条悟,好像是一只大猫咪一样,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头发扫到了夏油杰的肌肤,黏黏糊糊的叫他。
“杰……”
夏油杰躲开:“嗯?”
五条悟继续粘过来,甚至还抱住了他的脖颈,嘟嘟囔囔的说:“我是个天才,你大概活了这么久,只能见一次的天才。”
夏油杰失笑:“好,只能见一次的天才。”
他以为五条悟只是想要撒娇,却没想到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跟他说。
“你是难得的可以走到我身边的人。”五条悟低声的说,“经历过陪伴的日子之后再失去同伴,人真的会被千倍百倍的孤独击垮的。”
“……”夏油杰突然沉默了一下,他伸手揉了下五条悟的头发,“不会被击垮的。”
突然间,天空绽放开了一簇又一簇艳丽的烟花。
五条悟朦朦胧胧的笑了起来,他指着烟花说:“是我让人放的,好看吗?”
夏油杰说:“很好看。”
能羁绊住一个最强的,永远都不是什么所谓的禁锢,而是感情。
五条悟能为感情而作茧自缚,夏油杰也就可以为了感情,选择永永远远的留在这里。
只因为他想要留在这里。
这里有可以留住他的人。
·
“诶,是烟花诶。”家入硝子抬起头,看着天幕。
漆黑的天幕上绽放开一簇又一簇漂亮的烟花,好像是一颗星星在天空中爆炸开来,璀璨的种子缓缓的从天空滑落。
七海建人十分熟练的端着酒撩起眼皮说:“是五条悟的手笔。”
伏黑惠面色淡淡的咬下一口蛋糕,点评道:“但是去年他的生日没有今年这么轰动。”
钉崎野蔷薇挑了下眉,心想有钱人的人生当真是有亿点点的奢华,但是并不妨碍她双手合十,一拍掌,开始许愿:“今年!想要成为一级咒术师!”
虎杖悠仁紧随其后:“我也。”
说完他扭头去问吉野顺平:“顺平你的心愿呢?”
吉野顺平笑得很可爱:“那我就许愿一个二级咒术师吧。”
家入硝子:“要天天开心!”
七海建人无奈道:“希望再也没有加班!”
“大家都可以过得很快乐。”
……
绚烂的烟火映亮了大家带笑的面庞,虎杖悠仁忍不住的悠悠笑了起来,他举起倒着饮料的酒杯轻轻的跟空气碰了下。
“要天天开心啊。”
时间匆匆而过,冬去春来。
最近咒灵出没的越发少了,虎杖悠仁留在高专的时间越来越长。
接到通知的时候,他正在给高专里的花浇水,看到消息的时候,水管直接从他的手中掉了下来。
医生:“虎杖先生,大概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你要来见一见你的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