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正迷迷糊糊,就被水给泡了,吓得她一个激灵,在水里扑腾好一会才起来,看到随疑盯着自己的阴鸷目光,像是冷飕飕的剑,恨不得插满她的全身。
宛茸茸:“?”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随疑低头看了眼她咬的右胸口,冒了血珠,像是染血的果子,手更是握的紧,耳根热的厉害,死死地盯着她。
这只小笨鸟,真的欠教训。
宛茸茸不明所以,满脸无辜,心想,难道随疑已经走火入魔,把自己当成他的仇人了?那要不要先逃?
她刚想挪爪子,只见随疑将松垮的衣服一拢,朝她喊了声:“过来。”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不悦的神情,感觉很不妙,逃跑的想法夭折,缩在原地,也不敢动了。
随疑瞧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水里的样子,直接一根细长的红绳将她缠了过来。
宛茸茸没想到他还有远攻武器,没有防备,他一扯,就被捏到了手里。
随疑手指间缠着暗红的细绳,捏着她的小脑袋,唇边的笑阴森森的,仿佛下一刻要把她给弄死。
他现在确实有种要把她喂乌龟的想法,尤其是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他,无辜又清澈,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任何尴尬。
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刚才,她轻薄了他的身子。
随疑冷笑了声,她是单纯,倒是给他罪受了。
他想训斥的想法淡了些,毕竟她蒙昧无知,他也不会自丢脸面。
被她咬的这一口,迟早会要她还回来。
其实他更困惑的事,她今天为什么突然一直蹭自己?
之前她对他都是又怕又惧,恨不得离他百米远,今天格外的反常。
宛茸茸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更不安,心想他到底要干嘛啊?
正琢磨他是不是又要发疯,就听到他问了句:“你今天为什么总在我身上乱蹭?”
她没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个,瞬间慌张起来,她也不敢说是因为要蹭他的妖力。
想到刚才是他把自己丢他怀里的,急忙胡扯:“啾啾啾。”
随疑:“……”
这阵清脆的啾声,简单地告诉了随疑,就算她说了,他也听不懂。
因为言语不通,两人暂时只能相看无言。
随疑轻轻地捏着她圆滚滚的鸟头,心想,她一直是这个小鸟的样子也不是一回事,还是要尽早把她的修为还给她。
现在他身上的业障之气,刚从封印里出来,过于混乱,方才就是因为动怒,导致差点引火自焚。
她那些修为,在他身上或多或少会沾染上业障之气,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这关系她和他的性命,不能冒险。
随疑将她放到这处池水的岸边,宛茸茸没想到自己这什么也没说,就被放过了,一时间还有点不太相信。
呆坐着,睁圆了眼睛看走了上去的随疑。
只见他一身湿漉,衣服紧贴在身上,更能看得出他身形十分高大挺拔,只是太过于瘦了。
尤其是看他衣袖处的手腕,细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折断。
好在如今他出来了,可以吃吃喝喝,应该能长点肉,到时候可能真的是个貌若谪仙般的人。
但那也是以后,现在他还是不算好看,除了那双冰冷的眼睛。
宛茸茸想到这一顿,嗯?眼睛?
她猛地反应过来,看着不知道随疑什么时候瞥过来的目光,莫名有种偷看被抓的心虚感。
又怕随疑抓住她,立刻飞到还在水池游来游去的乌龟身上,求生欲极强地趴好。
随疑看着又趴到乌龟身上的宛茸茸,眼眸微眯,不蹭他,改蹭乌龟了?
随疑也是第一次养鸟,并没有经验,只觉得她这样很反常。
寻了个可躺的地方,便慵懒地半躺下,掏出了一本书。
一直偷瞄他的宛茸茸:“?”这么有闲情逸致?
这个地方不隔音,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因为城主封尘死了,开始大乱,还是有人来讨伐随疑。
总之,听起来就不太平。
没想到随疑倒是像没听到,悠闲地翻着书。
宛茸茸看他手里的书页,很熟悉,还有很眼熟的四个字——饲鸟笔录。
宛茸茸:“……”是不是有点毛病,总是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书,能看点正常人看的书吗?
她在心里疯狂腹诽,就被一道冷冰冰地目光瞥了下,她立刻装死趴好。
随疑瞧着趴在乌龟上的小肥啾,意识到刚才她是偷看自己,眉心更是蹙的紧。
在他心中,宛茸茸的行为,愈发像觊觎他的登徒浪子。
他突然想到,大部分妖是有发情期的,难道她也到发情期了?
想到她之前浑身白绒羽变成了粉色,还咬他,种种预兆让他眉心更是紧的厉害。
随疑将手里的书收起,拿出另一本,匆匆翻了几页,目光停在写不同鸟类发情期的表现。
随疑其实知道大部分妖族的发情期,但是没有了解过凤翎鸟,那是因为他出生前,凤翎一族已经覆灭了,也无人提及。
他看着书中的一行字,写着‘粘人又爱蹭,对雄鸟有很强的窥探欲’,俨然和那只小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