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确认你还记得我。”
“你知道我就是那条眼镜蛇,但你还是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紊乱的气息喷洒在言知瑾耳边,他能够听到对方带着哀求的声音,“我没想过把你当成躯壳,或者祭品。我只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言知瑾缓缓睁开眼,接近于冰晶颜色的眼眸,也泛出属于冰晶的冷漠。
言虺瞳孔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道深而窄的伤口从右上方,划向左下方。伤口的边缘,呈现出被灼烫过的痕迹。
而他的旁边,根本没有任何利器。
只有银色的、金属一样尖锐的光,覆盖着他的伤口。
“我不喜欢被威胁。”言知瑾把他推到一边,捂着额角,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身体虚弱,就必须低眉顺眼地祈求你的帮助?”
他厌恶地瞥了一眼,站起身,趔趄一步,扶住旁边的桌子,说:“我不会。即便再走投无路,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对你摇尾乞怜。”
他狠狠按了一下颈后的腺体,疼痛使得他的意识暂时达到往日的清醒。
“如你所愿,我和祂正在融合。”他露出有点残忍的笑容,“但很遗憾,或许,继承的会是他的记忆。”
“即便进入了我的身体,祂依旧不会爱你。”
“真遗憾。”他用丝毫不遗憾的表情说,“你要失望了。”
他浑身笼罩着一层泛着金属光泽的银光,这些光就像一具坚不可摧的铠甲,将他保护在最安全温暖的中心。
只要切断就好了。
当你发现一段感情会长久地折磨你,只要离开就可以了。
这并不是必须的东西。
他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一天,言虺和易犹岚的对话。
他其实只是言虺为那位神祇寻找的、一具完好无损的躯壳,拥有适合的外貌、性格、信息素,以及爱他的心。
他和那位神会慢慢融合,最后,他所剩下的,就是那颗会爱着言虺的心。
他不接受。
“知瑾。”言虺脸上错愕的表情慢慢消失,变为更加复杂的神色。
“你听我说,我没这么想。”他异常沉稳。
但言知瑾一点也不想听他说:“闭嘴。”
“我只是想帮你达成心愿。”言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你不是还有很多想知道的吗?”
“我现在可以不知道。”
“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言虺说,“人类的身体,有太多限制。”
“我知道你仍旧向往着那些未知的秘密,你还想继续你的研究。是即使作为‘神’,也不知晓的秘密。”
“所以我必须要让你回到原本的状态,即使,你会因此想起对我的厌恶。”
他终于说出,一直被禁止的话语。
“你把我忘了,”他苦涩地说,“也把自己忘了。”
“万物的本源,一切时间与空间规则的缔造者,平衡秩序的搭建者和维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