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凌晨,外面寒冷异常,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的风驰电掣,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大医院。到达医院的时候,才是早晨的4点50分。
这个时候的医院,各科室都没有上正常班,我们只能去急救中心,许梦搀扶着我,摇摇晃晃地进入到了急救中心,向里面的护士说明了我的紧急情况,于是护士马上给我们开单子,让我们进入到一间诊室内找值班医生。
那个值班的是个年轻男医生,岁数不大,充其量也就三十来岁,一副高度的近视镜架在鼻梁上,看着文质彬彬的,不过可挺忙的,这时候正和一个患者解释着病情,我们稍等了一会儿,那个患者走开了,我们才坐在了他的面前,许梦急急火火地说了我的病情,年轻医生仔细地听着,眉头一直在紧皱,作深入思索状,没有插一句话。
等我们说完,年轻医生非常麻利地在面前的本子上连着撕下了几张单子,拿着笔在上面飞快地划拉了几下,然后递给许梦,说道:“好了,现在患者先去赶着做一个心电图,您去交一下费,另外,还有几个单子,要抽血验血,那个费用也一并交了吧。”
看着这几张交费的单子,我一时有些疑惑。怎么?我们这么急急火火地来了,把医生当做活神仙、活救世主一样,请求医生来施救,医生至少应该问一下我的病况什么的吧,甚至应该有一个搭脉感觉,或拿个听诊器听听胸口什么的,最最其码的也应该安慰我们几句,告诉我们放心,到了这里便就是有了万保险之类,那样才是我们这些患者最希望的,但现在什么都不问,也不关心什么,一句话没有,上来就是让我们去检查,去抽血验血什么的,那么你这种医生会看病吗?难道你就认得仪器?只有拿仪器才能说话,自己对疾病一丁点儿的判断力也没有吗?
值班医生并没有注意到我复杂的表情,还是那样冷冷冰冰,挥挥手叫我们快一点动。
许梦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那一身的书生气、文人气又要犯,赶快拉起了我直奔心电图的那个屋,然后许梦自己又跑着去交费。
于是,在这个凌晨,我到了医院后,第一个正式接待我的,是心电图。
里面的值班护士也是麻麻木木的,面无表情,态度生冷,把我像个机器似地摆弄完,然后听着仪器里吱吱吱地叫着吐出了一张单子,护士拿着单子递给我,道:“好了,去交给外面的主治医师吧。您的心脏没事啊。”
听到“没事”这两个字,多少还让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我出了心电图室,回到值班医生那里,把心电图给他看了看,值班医生于是把那个护士的话也又重复了一遍,道:“嗯,您的心脏没事。没有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