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因为风寒的缘故恹恹欲睡, 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着。
倘若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情,他只会觉得荒谬。
云泽并没有钟行那样强烈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因而云泽不会对任何人一见钟情, 即便对方漂亮得像朵牡丹花儿似的。
他只信赖细水长流的感情,也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在相处中慢慢滋生强烈的感情, 从无到有, 从很浅淡的情愫到浓烈得化不开。
眼下他不知道所有, 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将孟彪看在眼里,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孟彪长得不符合云泽的审美。
云泽趴在枕头上无力的咳嗽着, 这几天已经大好了,至少不发烧不头疼了,就是浑身软绵没什么力气, 一天十二个时辰起码要睡七八个时辰。
正是温暖却没有足够炎热的时候, 云泽还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去玩呢, 却被禁锢在了这张床上。
御医说最好不要让云泽见风,完全好了再出门也不迟。
云泽没有公务不用上学, 自然每天躺着都没事,但他觉得无聊。
他和院使柳林的关系变得更好了,柳林是个很稳重的老头,不像许敬那般爱开许多玩笑,也不像辅国公那样古怪而严肃。
只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林一看见云泽后, 他的目光就开始闪躲, 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云泽的事情。
云泽当然猜不出缘故。
他觉得自己完全好了, 虽然有些咳嗽, 但这不是什么大病, 平常吃些枇杷膏就好。所以云泽让柳林告知钟行自己病情痊愈,让钟行放自己出去。
柳林一直念叨着什么“还要躺几天”“多多休息”“多吃滋补的食物”。
云泽只好亲自去和钟行谈这件事情。
这几天云泽身体不舒服,钟行每天晚上回来得晚,担心打扰到云泽休息,所以两人并不住在一处。
云泽在府中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人拦着,他要去钟行的住处,要敲门的时候两个下人捧着衣服过来,说是给殿下的,既然小公子要见殿下,那小公子一并带进去好了。
云泽没想太多直接带进去了。
结果钟行刚刚沐浴过,云泽看到他的上半身还在淌水,墨发散了下来,平日里俊美优雅的面容略有些阴鸷,水珠顺着块块分明的肌肉流淌下去,腹肌左侧有一道浅淡的刀疤,不知道留了多少年。
云泽愣了一下便转过身去,他只将手中衣物递去钟行的方向:“这是郡王的衣物。”
钟行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我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不能看?”
云泽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吃惊。
钟行看出了云泽不太自在,他没有继续逗弄云泽,将云泽拿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云泽见他完全穿好了衣服才将视线移到了钟行的身上。
刚刚钟行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了。
云泽隔着衣服去摸钟行留下伤疤的地方:“郡王这里为什么有伤疤?”
少时在战场上落下的伤。
钟行道:“曾经遇见过刺客。”
“郡王,我风寒已经痊愈了。”云泽拿了...
他的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在一起了。”
“好。”
“那我可不可以到园子里玩或者出门?”云泽发现钟行手上有伤口,“郡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钟行看见伤口便忍不住想起孟彪,“无大碍。”
云泽拿了药物和纱布给钟行将伤口处理好:“郡王的腹肌看起来很明显的样子。”
钟行笑了一声:“想碰一下?”
云泽是个很矜持的人。
他学着钟行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模样义正辞严拒绝:“不行哦,我不是这种人。”
钟行挑眉。
云泽道:“等晚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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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
平时很少有什么事物能够让云泽动情,他在这方面的需求很淡。
今天晚上却有些反常。
他迷迷糊糊的搂着钟行的手臂,钟行身上似乎有一股什么香气,很清淡的香气混合着龙涎香,虽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腻,却莫名让云泽觉得身体软沉。
钟行未吹灭灯火,他想好好看着云泽。
柳林配的香料很有用,只是稍微用了一点点,云泽便有些呼吸不稳。
钟行能够理解孟彪为什么对云泽日思夜想,钟行在看到云泽第一眼时,虽然没有完全被夺了魂,也是对他上心的。
灯下云泽眉头轻蹙,雪白齿列紧紧咬着下唇,脸颊被烧得绯红。
确实是个很可怜的美人,会让人对他有很恶劣很恶劣的念头。
钟行将被子扔了下去。
次日醒来云泽揉了揉眉心。
昨天晚上朦胧之中仿佛做了艳梦,但他现在只能回想起一部分内容。
身上衣物完好,钟行居然在枕边睡着,云泽看了钟行半晌,最后握住钟行的手。
钟行指腹和虎口处都有薄茧,梦里梦到钟行的手指便是如此粗糙。
虽然钟行修长手指给人的感觉不算疼痛,就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