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是坏人啊。”
云泽似笑非笑:“他都做了什么坏事?”
“他废了皇帝,立康王为帝,而且野心勃勃欲图皇位。”当归义愤填膺,“他就像董卓、曹操一样可恶。”
云泽继续喝茶:“这些?”
目前就这些。
虽然有人说摄政王爱吃人肉,而且沉溺酒色,每晚要十名美女伺候,但是并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
当归道:“他如果窃取皇位成了皇帝,不知道京城各个家族能不能存活。”
云泽并不认为当今皇室可怜,先帝残暴不仁听信宦官谗言,杀害了不少贤臣,丝毫没有治国之能,整个契朝民不聊生。
倘若皇帝励精图治,中原地广人多,就算寥州包藏祸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钟行这头豺狼是朝中阁臣召来清君侧的。这群大臣想利用钟行杀害宦官,立年幼君主上位保住自家富贵,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钟行带了十万精兵来京,怎么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云泽继续喝茶:“昨日因种成了今日果。”
云泽知道契朝还没有文字狱,寻常百姓也能议论朝事,君主如果有什么过错,大臣也能当面纠正。但是,这位摄政王的作风似乎和契朝其他的掌权者不同,前段时间云泽就注意到了不对,因而在人多的场合,他不愿意谈论国事。
来到这个未知的朝代之后,云泽处处小心谨慎。古代言语和现代言语有些不同,云泽对于古代的文字和礼仪都不太懂,穿来之后他装了半年的哑巴才开口。
前十五年父母宠爱无忧无虑无饥无寒的生活就像是做梦一般。
当归听不懂什么因果,别人都说摄政王是坏人,虽然他没有见过,但大家说的准没错,跟着说就对了呗。
钟行手中茶水都冷了,他却没有送入口中,许敬见他听得出神,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公子。”
钟行蓦然反应了过来,他挑眉看向许敬:“难得见到一位没有辱骂孤的。”
许敬看不上背后逞英雄的那些人:“众人只敢背后议论罢了,如果知道您本人就在这里,肯定吓得跪下求您宽恕九族。”
这个时候,钟行听到一旁的当归道:“公子,您最爱吃这家酒楼的桂花糕,今天不点了吗?”
云泽叹了一口气:“距离月底还有十天,我只剩下了三百文,全京城最穷的公子买不起桂花糕了。”
许敬忍不住笑了一声:“公子,这位云小公子真风趣,他父亲是安乐侯,怎么可能缺钱。”
钟行却没有笑,他上下打量了云泽一番。
因为容貌气质出众,旁人大多会盯着云泽的脸看,很少有人注意云泽的衣着。倘若细细去看,会发现云泽身上的青色衣袍被洗得发白
了,袖口领口处也有磨损,发上的簪子只是普通的木簪。
许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看向钟行,却见钟行的目光始终留在云泽身上。
许敬知晓钟行不近美色,当年带军打仗时敌军多次行使美人计都无效。
蓦然想到钟行敌军派来的美人亦不如云泽,许敬咳嗽一声:“公子若感兴趣,属下帮您引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