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无法理解。
有时候他觉得亚瑟秉公无私, 但有时候,比如现在,亚瑟又能提出这样荒唐的建议。
并且, 很让他困惑。
燕雪山说:“不是会弄脏吗?机甲服还很贵。”
亚瑟真是太喜欢他这个神情, 望一眼, 就觉得心都化了,还有一丝丝的罪恶感。
亚瑟:“那穿备用的那身行不行,那身不算贵。”
有点道理。
燕雪山认真考虑了一番, 还是摇摇头, 否定说:“不, 还是贵,一件也要两万。”
“你什么时候这样不勤俭节约了?”
亚瑟从善如流:“那相近款式的行不行?”
燕雪山问:“怎样的?”
亚瑟把他带回卧室,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连体衣,除了材质略为不同, 款式与他上机穿的那一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好像还有些细节不太一样。
燕雪山愣了下,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总觉得, 这样的衣服应该不是说有就有的, 应当需要提前准备吧?
能这样说拿就直接拿出来了?
亚瑟问:“只是款式差不多而已。”
“还是不行吗?”
燕雪山一时间无法回答。
要是亚瑟一开始掏出来的就是这一身衣服, 那他肯定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但他先问机甲服行不行,燕雪山觉得那才是自己不可商量的底线。
现在, 亚瑟再拿出这个, 他就觉得, 好像勉强可以接受。
经过深思熟虑, 燕雪山答:“可以。”
亚瑟还没来得及暗爽, 燕雪山拿着机甲服,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个。”
亚瑟:“哪个师士不喜欢啊?”
燕雪山:“?”
以前亚瑟确实不觉得稀奇,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穿差不多的训练服,他从没觉得有任何特别。
直到他见燕雪山穿。
那是他们当上搭档的第一天,两人还不大同调。
燕雪山先去了训练室,亚瑟到的时候,燕雪山都已经坐在机甲舱里等他了。
他全神贯注地训练完,过于紧张,还懊恼自己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垂头丧气地先一步下了机甲舱。
然后,他听见燕雪山那边有机甲舱打开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看过去。
燕雪山穿着机甲服走上升降梯,正好有一盏灯在他背后打亮,连他的汗水看上去都像是钻石的碎屑,在闪闪发亮,就这样,从天上缓缓地降落下来,直至落定在他面前。
之前他见到燕雪山时,燕雪山都是穿军装。
诚然,军装对燕雪山来说也很合身,但机甲服则完全不同,他的身材像是服装设计师在纸上画的那种标准身材,无一处线条不充满美感。
明明这衣料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哪都没有暴露,但他却看得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眼神,不敢再多看。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
亚瑟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醒来以后。
他想,原来他不止是对燕雪山的技术一见钟情。
燕雪山换好了衣服,在床边坐下,眸光清澈,并无邀请,只是随君采撷罢了。
他是如此的不设防,又是如此的无法接近。
亚瑟喉头干渴,心跳飞快。
他既胸有成竹,又忐忑不安,觉得这七年多的时光恍如一梦,他惦记了燕雪山那么多年,费尽心机,终于得手,还是每天都觉得不可思议。
燕雪山看他不动了,仿佛变得纯情,主动问:“你又怎么了?”
亚瑟被
他迷得脑袋晕乎乎的:“我觉得你说的也没错,确实很神圣,你穿着这个衣服好神圣,我有一种在拐骗你的愧疚感。感觉下不了手。”
燕雪山客观评价:“真是个麻烦的alpha。”
这些有感情的人,脑子里就经常这样弯弯绕绕,他可搞不懂。
这身机甲服仿制服装材质远不如正品,穿在身上绷得很紧,怪不舒服的,燕雪山说:“要是你不要的话就算了,我去换睡衣睡觉了。”
说完,他等了一秒。
亚瑟还在纠结,没有回答,燕雪山已经爽快地起身。
还没站起来,亚瑟就一下子扑了过来,把他按住了:“要的,要的,你让我想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