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回忆剧情?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传统美德,云间月毫不犹豫点「是」。
然而下一刻——
【您的余额不足,是否需要充值?】
云间月:……
果然还是要氪金。
她瞄一眼回忆剧情的价位——200円,于是豪气一挥,买了!
进入回忆那刹那,视野骤黑,男人的脸、院落及一切悉数殆尽。空寂几秒后,眼前涌入浅浅暗光,温润清风轻抚过脸颊。
云间月环视四周。
余晖未尽,夕阳微垂,高耸围墙下拖曳出长长的阴影,映衬着郁郁葱葱的樱树,好似揉进了万般宁静。
院中草木茂华,红木梁宇端立于其中,赤色薄霞映着青砖白墙,悄勾勒出廊前和服女人柔和的轮廓。
注意到她视线,女人停下手上针线活,抬起头朝她温柔一笑,头顶母性光芒熠熠生辉。
“小心别摔了,阿月。”
云间月一眼认出,这是她游戏中开局去世的生母,云柳。
秉着尊敬态度,她乖乖点头。
然后转身,极其自然地抬腿往前一迈,迈——
她倏地瞪大眼。
等等。
谁搁这儿放了个皮球啊!?
回忆不知是多少年前,云间
月只见自己腿堪堪比皮球长,被不经意绊了下,整个人便随万有引力垂直下降。
她惊恐万分,眼睁睁看着自己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与地面甜蜜亲吻,却无力回天。
五体投地,经典狗啃X造型。
沉默,是今晚的《咒回HB》。
悄悄的,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云间月羞愧地挣扎爬起,爬到一半眼前兀地罩下一道黑影。同时头顶传来声含着笑、调侃味十足的少年音。
“哟,见到我这么激动?还没过年不至于吧,小月牙儿。”
小、月、牙、儿。
云间月硬了,拳头硬了。
她抬起头,果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少年面容俊秀稍显稚嫩,神情疏懒,唇角微勾,模样赫然是那个杀手的——少年体。
“甚尔。”
云柳不知何时走至面前,轻柔拉起女孩,并拍掉她身上灰尘,而后看向少年,温声道:“不许欺负阿月哦。”
“是是。”少年敷衍应答。
他双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瞥向温情相处的母女,稍显锐气的眼眸微黯,强行扭头低声嘀咕:“一个小鬼而已,谁会去欺负她啊。”
云间月看他一眼。
噫,好酸。
确认女儿无碍后,云柳再度看向少年,瞧他手臂数道伤痕,轻皱眉:“怎么又受伤了?”
她想了想:“他们……又找你麻烦了?”
少年睫羽微敛,不作答。
只稍微侧身,试图将受伤手臂遮掩些许。
女人叹气,如何不知他在这个家的处境。禅院家咒术至上,无咒力者只被当做累赘、残次品,备受欺凌。
她也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忙。
“进来上点药吧。”
云间月迈着小短腿跟上去,悄悄抬眼看向少年——白皙手臂肌肉匀称,带有不容忽视的力量感,而上臂位置却布有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瞧着些许赫人。
但再看便见他扯下衣袖遮住伤,侧着脸睨过来,薄淡嘴唇微勾:“看什么呢,小月牙儿?不怕吓人啊?”
云间月盯他。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他佯装惊叹说:“哟,胆子变大不少啊。”
“……”
闭嘴吧,不愿再听。
云柳估计时常处理少年伤口,熟悉地找出医疗用品,一边上药,一边轻声抱怨总找他麻烦的族人,最后又叮嘱他爱惜身体。
“知道了。”少年垂下头答,表情有些不以为意,眉间戾气却淡去不少。
在这阴暗、腐朽、恶臭如下水沟的家里,一切丑陋不堪,包括他自己,仅有偏院这对母女像活在另一个世界,干净、柔软、明亮,美好到不真实。当她们朝他伸出援手、予以关心时,他时常一阵恍惚,感觉自己像个普通人。
同时又觉得可笑。
他竟还会渴望这些。
趁云柳出去,他低声嘀咕了句啰嗦,而后盯着缠满纱布的手臂,活动了下胳膊,并不真切地嗤笑一声:“居然包成这样,有这么严重吗。”
云间月:……
请把上扬的嘴角收敛一下,谢谢。
还有,请对她的お母さん礼貌点,别以为她听不见。
似听见云间月腹诽,少年甚尔像找到乐子般闲闲看过来,背往后一仰,长腿伸直轻碰她。
“你那什么表情,小鬼。”
“……”
少年定定端详她。
直把女孩盯得皱眉,才开口:“还在生气啊?”
见对方不理他,他挑眉招手:“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云间月不动如山。
于是他细长凤眼一敛,笑容恶劣几分,一字一顿道:“你说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呢,小、月、牙、儿。”
草。
草草草草草!
云间月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浑身紧绷,已经做好被娱弄的准备。
她看见少年神秘莫测地伸手拉开上衣拉链,从内兜掏出来一个……
一个粘土娃娃。
云间月:…?
娃娃卧在少年掌心,模样说不上精致漂亮,却也算端正可爱。黑发、绿眼、蓝色和服,居然和她有几分神似,明显是照着她捏的。
见她怔愣住,少年颇有些期待地扬眉:“怎么样,喜欢吗?”
云间月惊了。
她属实没想到,知名杀手年少时竟如此富有童心,手捏娃娃居然只为哄小孩开心。
多么朴实无华,多么纯洁无瑕。
这是多美的画面啊。
她反思了下,深觉自己不该对杀手有职业歧视,一个爱护族妹、良善未泯的少年,他值得全世界温柔以待。
她正色道:“喜欢,谢——”
话未说完,少年俯身往前一凑,眼尾轻轻一挑,语气降低跟掺了毒似的诱惑人心。
“想要吗,叫声甚尔哥哥。”
……
…………
滚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