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倒在他的单人包厢里。
门是打开的, 他的上半身还靠在床沿,脑袋歪在旁边,脸看起来就像是白垩土。
灰败、发白。
狰狞扭曲的面容,加上原本的皱纹, 就像魔鬼的笔触, 绘就了一副名为痛苦的油画。
其中最惊悚的颜色由鲜血构成。
包厢的天花板上、四面用来隔音的橡木壁板上、丝绒窗帘上……全都沾染了喷溅出的血液, 这些鲜血还在缓缓下流, 在地板上汇集成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洼。
约翰站在包厢门口, 神情恍惚。
眼前的那些水洼竟然跟法国加来车站上的景象重合了。
站台的顶棚在漏水,水滴落在地面上……
当时银行家鲍尔踩进了水洼,连袜子都湿透了,他骂骂咧咧, 却又因为莱格利斯伯爵的到来必须让出位置,只能把怒气发泄在搬运行李的列车员头上。
“啊!”
列车长桑格先生的惊叫唤醒了侦探。
随后赶来的银行家秘书在看到包厢里面的情形时, 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形容了。
约翰伸手摸向鲍尔的脖子,已经没有脉搏了。
尸体有余温,包厢里血腥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