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恶心感。
哈!
我心底不住冷笑。
真是没想到啊,千年的时间下来,飞騨这个家族反而是越混越回去了。
不想着如何提高家族的实力,反而全靠着联姻,打着有可能诞生出和我以及屑哥实力潜质的血脉,用以维系家族的延续。
然而青花鱼精接下来的话,才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并且油然而生发自心底的呕吐恶心感。
原来为了自己的欲求,人可以如此得没有底线。
“这样的名声,飞騨家族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所以,他们想要自己再次创造出这样的血脉来。”
青花鱼精回过头来看着我,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猜他们做了什么?”
没有等我的回答,青花鱼精便自顾自地笑着说了下去,语气轻快地道出他所知道的内容。
“他们将诞生了两面宿傩以及飞騨结衣的那一支族人囚禁了起来,意图通过他们之间的媾和,诞下近亲之间的血脉,然后再次媾和……”
“一步步提升血脉的浓度,直到融合了整支。”
“啊啊,真是令人好奇,他们打算怎么重现千年之前的‘荣光’呢?”
顿了顿,他朝我眨眨眼。
“当然,这些只是我根据一些资料猜测的,不一定准确噢。”
说是猜测……
我深呼吸了下,仰头看向游乐园方向。
写轮眼尽职尽责地替我分析着这片空间的咒力流动。
所以我也发现了,那多出来的两股力量,是如此的熟悉。
其中一道,和我上一世的咒力属性一模一样。
而另一道,来自于我那个屑哥,也曾经在我的身体里存在过。
它们交缠凝聚,于游乐园某个地方的上空汇聚成暗色的旋涡,最后融汇在了一起,化作孵化的力量——
一想到那个诞生出来的存在可能会顶着我上一世的脸,体内的咒力是我上一世咒力和屑哥咒力所融合而成的——
啊啊,真是恶心!
只要想到这种场景,我就觉得那种反胃感几乎快溢出来了!
……
“这样真的能成功吗?如果成功了的话,沙纪……她会如何?”
看着已经躺在咒阵中间,昏迷状态的飞騨沙纪,飞騨家家主实在忍不住问出这么一句。
他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兄弟,目光流露出忐忑、迟疑。
“成功之后,沙纪也会拥有那种特殊的眼睛。只是那个时候,我无法确定沙纪是否还能保证自己的意识存在……”
额头有着细线痕迹的男人语气不紧不慢,他注视着飞騨家家主,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您后悔的话,现在也可以停止,这样沙纪……”
“不。”
飞騨家家主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又看向紧闭着眼睛不省人事的沙纪,再次重复了一句‘不’。
“沙纪也是飞騨家成员,她也应该懂得为家族牺牲。”
这一任的飞騨家家主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不想飞騨家只能依靠女人勉强维持家族地位,可是他又没有其他办法。家族成员里始终没有出现优秀的人才,这几百年来别说出现特级咒术师了,连一级咒术师都没有。
就好像……
飞騨家族的潜力都被千年前的那对兄妹吸取殆尽。
对于这种现状,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于是当他那个外出修行了好几年的兄弟回来,告诉了他一个特殊的仪式后,他心动了。
为了这个仪式能够成功,家族已经付出了足够沉重的代价。
那个时候,他的兄弟拿出了一颗被咒力包裹而成的咒丸。
“这里面有一些东西,可以提高成功率。”
家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让母体吞了进去。
于是,沙纪出生了。
在沙纪长大到一定年龄,发现她身上的咒术的确和千年前那个飞騨沙纪咒术相似,都与幻术有关后,家主松了口气。
飞騨沙纪始终以为自己是家主的亲生女儿,但事实上,她的诞生是在上百条人命的基础上。
这之后,家主的兄弟说,仪式还没有彻底完成,但沙纪年纪还小,支撑不住,需要等到她成年那一天。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个行为。
“接下来,接下来要怎么做?”家主克制着心中的激动,声线却难免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抖了些。
额头细线的男人偏头看向身后的僧衣男童,家主也看了过去。
里梅神色淡淡地上前几步,站到了闭目躺着的少女面前。
他从袖中拿出陶罐,解开封口。
暗色的血液从罐口中涌出,如有意识一般涌向沙纪的面部,渗透进她的肌肤之中,与此同时,沙纪身下也有鲜红的血色从她体内涌出。
母体足够接近的血脉浓度,咽下的属于死者的身体部位,诞生出生者的躯体。
再与因为保存良好,依旧留有生前的咒力的血液相融合……
最后,于她的死亡之地举行仪式。
里梅垂眸看着这一幕,始终平静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
会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