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教士表情一僵:“不不不怎么会呢,您没有占为己有就放在了修道院,这是借,怎么能是偷呢!”
宫理一路上经历着热脸和冷屁|股的两种待遇,正好看到了栾芊芊抱着书也从灌木丛之间的鹅卵石路走出。她就跟男性作者小说中的清纯校花似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娇柔明媚的笑容,还时不时嗅着路边的花朵。
她注意到了宫理,抬起头来并着脚朝宫理一点头:“西泽主教。好巧。”
宫理看到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复杂,但还是扮演着跟她不熟的西泽,微微抬起下巴,疏远甚至隐隐瞧不上似的道:“嗯。你好。”
栾芊芊心里也有些复杂,TEC告诉她,计划的一半可能性都系在这个人身上,但她对西泽一无所知。
而她能做的这半部分,对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TEC却坚称说这能帮到西泽。
两人点了点头,就擦肩而过,宫理一直到走远了也没有回头,只是在想着那曾经沙哑如今却动听的歌喉。
……
希利尔听说了,西泽有些精神崩溃。
他之前似乎就有在房间内吸烟的习惯,这次更是被人看到喝的醉醺醺坐在阳台上吸烟,他没有参加礼拜,甚至都没怎么进入深渊。
反而在搜集一些跟献天使当年相关的资料。
希利尔明白,是西泽信仰崩塌了,他正在自我怀疑的时刻。
果然,西泽主动请假,说想要离开修道院一天,去万城内放松一下。
希利尔一听便知道是哪种放松。
有趣了。林恩好像真的对西泽有点好感呢,这点甚至可能都不在玛姆的预料内。
那如果林恩看到西泽的多人派对,会作何想呢?
希利尔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对林恩道:“你去保护他吧,他似乎精神压力很大想要放松一下,但他那张脸太容易惹出事来了。你愿意去吗?”
穿着铠甲的林恩站在礼拜堂的另一端,点点头。
希利尔看着西泽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在夜色中走出修道院,道:“快去吧。”
……
宫理坐在智能出租车上,打开太阳穴中的联络器的时候,就听到那边蜕皮计划的干员汇报道:“如您之前预料的,自从您出来之后就有人跟踪着您。”
宫理也不惊讶:“跟吧,不要紧。我要的东西能准备好吗?”
那头干员说着稍等,似乎被转接给了甘灯,他轻声道:“你要的东西级别太高了,准备起来需要时间。你需要等我片刻。”
宫理笑起来:“是吗,原来级别这么高吗?我可是以前也接触过的。”
甘灯似乎意识到宫理有些情报没有共享,但没有说出口:“……等见面再说吧。”
万城内别墅内。
楼上演着狂欢派对,几个对外关系部的男干员甚至毫不在乎全|裸出镜,在虚假的银趴投影里玩各种花活。
宫理则在安静的地下,坐在水池边,将自己原装的手臂安在了身上。
班主任一边帮她擦着肩膀,一边道:“为什么非要自己换回自己的原装义体?真的很怕运来的时候给你弄丢了。”
宫理伸了伸手指:“啊。因为憋坏了,我想出去玩。玩的时候还是换自己的胳膊腿比较不显眼吧。”
班主任:“可我听说委员长会带重要的东西来找你,只是还要一段时间……”
宫理站起来,踮起脚尖伸了个懒腰,更显得腰窄腿长,薄薄肌肉藏在白皙肌肤下,她道:“我可不想等他。等我玩完回来吧,让他等我。”
班主任:……我哪敢说话。
宫理看着西泽的左手放在激光蚀刻机下面,正在以超精度的细激光,在左手食指上雕刻着指纹。义手为了方便抓取东西,本来就有纹路,现在似乎是对照她的指纹在重新雕刻。
宫理道:“所以我要的东西,现在是打算用食指指纹作为启动了?”
班主任:“因为芯片类或者是方体干员身份验证类的,都会成为修道院发现你身份的破绽。义手上的指纹因为没有皮脂,是不容易留下痕迹的,而且也不显眼。”
宫理拿着旁边的衣服和自己的光脑,到夜间万城又开始突兀地降温了。她将银色头发扎起马尾,戴起卫衣兜帽,穿着健身裤与运动鞋,斜挎着包就要往外走。
宫理甚至还从地下的小房间里顺了几包零食,她注意到甘灯还放了一些她上次从平树那儿拿到的咖喱味果干。
宫理都给塞进了包里,拎着离开前,班主任不放心道:“有个家伙,从你离开修道院的时候就跟着你了,一直躲在对面的天台看着这里,他非常敏锐,甚至连摄像头转向都注意到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动作。”
宫理看向班主任光脑显示的画面,对面天台上,一看那套暗色的铠甲她就知道是谁。外头还裹着有些泥泞的披风,宫理都怀疑他是一路跑着跟出租车的。
他就像对面天台摆放的展品一样,单膝跪地在那里盯着这边别墅。宫理都能想象到林恩目不转睛的样子。
……在这儿公费看簧片呢?
宫理有些头疼,她在修道院是白装圣洁了,本来都是跟他祈祷的时候都快把他忽悠瘸了,他现在怎么会有空来跟踪西泽啊!
宫理清了清嗓子:“西泽的虚拟投影,能不能换点……不那么少儿不宜的。”
班主任有些疑惑:“少儿?谁是少儿?”
宫理:“呃。算了。当我没说,就这样吧。让他继续看吧。”
班主任:“我更担心他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宫理却笑道:“只要你们之前做好的虚拟投影里,别有把西泽绑在床上伺候的暴力戏码,让他误以为西泽要被人谋害了的话——估计他会一动不动的。啊,我从西侧通道离开的话,地面出口是在两条街之外吗?”
……
林恩确实在盯着看。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些放空。
以前去谋杀其他地区的神父时,他也见到过那些自诩正派的人,跟信徒和信徒的妻子苟且在一起。
他倒是对一切宗教的犯戒都没有实感,只是看着看着,就在对方最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下手了。
现在看着西泽,他总觉得有些……奇妙。
抱着他肩膀祈祷的时候算是亲密,还是说他跟别人嘴对嘴的时候算是亲密?
林恩一动不动的看着,一方面像是被蛊住挪不开眼,一方面又觉得那个西泽好像很陌生,他的手指不应该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做这种事的,而应该是抚过十字架,点过他的眉心,哪怕是夹着香烟……
但林恩总觉得自己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他只感觉自己头盔中呼出的热气格外滚烫,几乎遮掩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