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大刀斧阔地巡视,马上就要找到这边来。
雪郁立刻阖上门,转过头看戚沉:“你能帮忙把他送去卫生院吗,如果有空的话,再擦一擦门上的血。”
戚沉笑容头一次滞了滞:“我?那你干什么?”
雪郁目光飘忽地抿抿嘴巴,声音小如蚊蝇:“我搬不动他,而且有点晕血。”
戚沉:“……”
雪郁还想再说什么,眼前的门突然被敲了敲,雪郁心脏扑通一跳,以为是那壮汉发现他这里的异样,想来质问他了。
雪郁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那滩血,以及闹事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在他家,又为什么浑身血呼啦喳的。
他有点不想开门。
但敲门声又响了好几下,显然是知道里面有人。
装没人在家行不通,雪郁瞒不过去,让戚沉把男人搬上去后才开了门,门一开,他松了口气。
站在门外的不是那个壮汉,是宋桡荀,男人俊眉修眼,呼吸略显不畅。
他身上穿得随便,应该是出门着急随便套的,皱着多日舒展的眉头,语速微快地询问:“我听到有怪声,就想来看看,你的门上怎么有……”
话音中止。
宋桡荀看着面前的雪郁。
大晚上,小寡夫衣服单薄,身子娇娇弱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倒,那张小脸雪白,尚且酸胀的唇肉微微发着颤,可怜极了。
宋桡荀咽下跑得过快肺里上涌起来的铁锈味,放低声音:“……你也听到了?”
“嗯。”雪郁抿唇,回的声音都很虚弱。
他那么害怕,那么无助。
如果丈夫还在,不知道要怎么抱着他安抚他,可现在丈夫死了,小寡夫孤苦无依,只能自己一个人害怕,没有人来安慰他。
“……先进去吧。”
夜里怪风多,宋桡荀怕雪郁吹凉,看了眼门上干涸的血迹就把门关上了,默不作声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让雪郁喝。
受惊的小寡夫乖乖捧着水杯,被晕起的热气打湿了眼睫。
宋桡荀坐到他一边,一直处在高频率的心脏平缓不少后,才低声道:“村里酒鬼不少,以前也闹出过事,念在一个村的,村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是口头教训一下。”
“但是这次吵得全村人鸡犬不宁,举报的人多了,村长应该会采取措施,你不用担心。”
“不过门上那滩血最好处理一下,弄上印迹很难……”
闷不吭声喝水的小寡夫,突然抬起头:“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睡?”
宋桡荀流利通顺的思维猛地停止,讷讷地问:“什么?”
雪郁放下水杯,在宋桡荀怔然的目光中,侧过身慢慢坐到他的大腿上。
宋桡荀感官触知是迟钝的,那娇软的肤肉贴上他,那幽淡的香气环绕他,他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雪郁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这点他也是几秒后才接收到大脑中。
“我害怕,不想自己一个人。”
小寡夫卧在男人怀里,娇小漂亮,两条风情紧致的腿垂下,脚尖轻触地面。
他的脸娇媚俏丽,无论看谁一眼都能惹起酥麻,可做起这些撩拨的事来,却还是有着少不更事的青涩,他挪了挪位子,让自己贴得更近了些:“……而且,你不是一直很想和我睡吗?”
小寡夫离男人的喉结很近,说话间,吟出的热气弄得那块凸起不住游动。
宋桡荀脑袋轰地沸腾。
忘了醉鬼,忘了来的目的,宽阔肩膀无法动弹,被贴过的地方全部泛起麻痒,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碰一个人怎么都碰不腻:“可是……”
“你难道不愿意?”
宋桡荀硬得像堵墙,一方面怕自己忍不住伤害了雪郁,一方面又确实心痒难耐,辗转再三,他垂下眼皮,低声道:“愿意。”
雪郁立刻欣喜地伸出两条纤长手臂,软软地环住了男人的腰,下巴贴在男人的肩膀上,像在和值得信赖的人寻求安慰,宋桡荀任由他贴着,背后的椅子都仿佛变成了火炉。
楼梯出现一道身影。
雪郁舔着唇肉,抬起眼,和远处没有半点人气的邪祟对上目光。
戚沉表情毫无异样,还冲他勾了勾嘴角。
雪郁怔了下,立刻撇开眼睛。
戚沉又笑了。
不愧是有夫之妇,被弄熟了,知道怎么做,别人无法拒绝他。
还有那张嘴,那张会在炕上无力低吟、会在害怕时撒几句娇便让人对他心软的嘴,真的是……
天生适合含着男人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