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公元161年,二月,广州。
这座如今全世界最大的港口城市还沉浸在过完年不久的慵懒之中,来来回回大船通行在河口航道上,顺着沿途的航标前行。
一架二人木质小型水上飞机盘旋在港口外天空中,观察着航道上有无商船搁浅,若是有险情,便会立刻回到港口,让人派出救援船。
飞机上的巡海员赵孜穿着厚厚的羽绒衣,戴着羊皮帽,熟练地巡逻地在海上。
做为如今全世界最大的港口,广州城几乎是欧亚所有商船的尽头和起点,虽然很多报纸觉得南北东州以巨大的黄金白银产量、广阔无垠的平原、美丽富饶五大湖,是发展的天选之地,只要发展起来,长江口的华亭市必然会超过广州城,成为新的第一大港。
但这样在本地人看来,也就听听算了,南东州和北东州才开发多少年啊,等他们发展起来,得到哪年哪月去了?
很快,飞机上的燃油到了警戒线,他随即返航,回到了一百里外的崖山军港。
崖山军港是一座深水良港,两边有山如大门,面积极大,坐拥二十七艘最先进的铁甲舰船,大小三百多架新型飞机,十万余南方舰队官兵与家眷在这安家落户。
赵孜跳下飞机,换掉厚重的飞行装备,做好飞行记录,便准备下班了。
离开时,瞭望台的观察员报告,说明天预计有七级大风,出海务必小心。
“知道了。”赵孜应了一声,推出自己那老旧的自行车。
才出基地,他就看到一辆昂贵的新型内燃机汽车停在路口,引来许多人围观。
他二十多的长子正在车边等着,看父亲回来了,立刻招了招手:“爹,快上车,阿娘叫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赵孜饱经风霜的脸一沉,没有说话,只是阴着脸上了副座:“哪来的钱?是不是把买房的钱挪用了?”
“我哪敢啊!”赵舒觉得冤枉,“真花了你不把我拎进飞机上抛外海里去!这是丽丽给我买的,密州车业的最新款,你听听这发动机,那叫一个带劲……”
赵孜的面色先是舒缓,然后又忍不住皱起:“你还没看好房么,再过两月你们可要结婚了,她家家大业大,你只是个开飞机的。”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家世怎么了,咱们家祖上还是赵□□一脉呢,爷爷大小也是个县令,再说了,阿丽喜欢我,你就少操点心,都什么世道了!你还抱着门当户对老观念呢,”大儿子一时不悦,对着老父亲就是啪啪啪啪地一番输出。
赵孜无奈,急忙岔开话题:“天上危险,你若是成了亲,就早点想法转业……”
“呵呵,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你儿子我是南方舰队最年轻的王牌飞行员,前途无量,再说了,你飞了二十几年,从飞机这新鲜玩意刚刚出来就上天,不也好好的么?”
“你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赵孜气得脸青,“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担心!”
父子两吵闹着,车回到家,母亲在厨房里忙,两个弟弟一个要升中学,正在做补习班作业,一个坐在沙发上玩模型。
吃饭时,母亲杨朱问起买房的事情,大儿子和她说了几处房子,都有各种的不满意,广州城的房价如今已经能和首都东京城相媲美,家里虽然有些积蓄,还是感觉压力很大。
好在二儿子成绩不错,去年拿了全国林氏数学大赛的二等奖,不用花钱就进城里最好中学。
一家人又说起了南海舰队巡航的事情,崖山港里是南方舰队下辖的第一舰队,还有十几只大小舰队在海上轮流巡航,儿子如果继续在舰队里待着,以后常年在外不好,还是想想办法转业……
赵舒看父母达成一致的模样,不由翻了个大白眼,祸火东引:“老二老三,你们以后想开飞机吗?”
赵昰和赵昺同时抬起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