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种感觉。
但他到底不能让自己真的成为色.欲熏心的人,只是微沉了眼,伸手在他小脑袋上拍拍:“等老公回来。”
说罢便轻轻把衣角从他手中抽开,不回头的走向门外。
吴妈跟在鹤爵后面送他出去,走到院子里时忍不住笑着说:“少爷跟雪少爷之间的感觉跟之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鹤爵状似很随意的接话:“哪里不一样?”
要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吴妈一时也形容不出来,想了想才回答:“雪少爷看着您的时候会害羞了,他以前只会害怕你,怕是都没有好好看清过你的脸。”
吴妈说这话时夹着夏日扰人的蝉鸣,微凉的风吹散了空气里的潮湿闷热,夹着丝玫瑰的馥郁,鹤爵抬起头,阳光透过翠绿的枝叶洒下来,将他深邃的五官用斑驳的光影割裂。
吴妈的这些话让他眼前又浮现出叶雪理刚才看着他的眼神,明明还是有些惧怕的躲闪,却又带这些飞蛾扑火般的执拗和贪婪。
也是在这一刻鹤爵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被他用那种眼神渴求的注视着。
并且希望这种眼神永远都只能注视着他一人,如果叶雪理不愿意,或者表现出丝毫的抗拒,他都可以用无数种办法让他驯服,甚至可以做出像叶家人那样将他再次关禁起来的行为。
这种自私又阴郁的想法就像一颗罂粟花的种子,投在他的心底,在阴暗腐烂的泥土里迅速的扎根生芽,歇斯底里的绽放。
鹤爵知道,自己心底这片蓬勃盛放,灼灼似火的罂粟花海,是一种名为独占欲的东
西。
他似乎对叶雪理产生了一种恐怖到远超乎他想象的独占欲。
不论是这两天他对陆远没有缘由的敌意和防备,还是对叶雪理经常挂在嘴边那个“敛敛”的厌恶,即使他跟这个男人甚至从未谋面,这些都是他内心这种不寻常独占欲的最好证明。
盛夏的酷暑难熬,明明身处快四十度的高温环境里,可站在鹤爵身边的吴妈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小心观察着他阴鸷的侧脸,实在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又在琢磨什么不人道的阴事。
看着鹤爵的车驶出庭院,吴妈又在原地站了会,这才转身进去。
大厅里师生两人似乎已经开始上起了课,陆远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跟对面坐在地上的叶雪理正在讲解一个成语的意思。
吴妈忙去厨房泡茶,端着准备好的茶点送过来时,陆远刚好停了下来,抬头冲她微笑示意。
吴妈也笑笑,看一眼旁边正埋头认字的叶雪理,忍不住说:“陆老师,在这怕是不方便教课,不如还是去昨天的房间吧,投屏讲课也更方便些。”
陆远闻言耸肩一笑:“我也想,不过叶同学怕是不太愿意。”
果然又是这小少爷的意思,说来也奇怪,这小少爷乖巧是乖巧,可有些生活习惯却总是异于常人,有沙发不坐偏要坐地上,鞋子也总是不愿意穿好,最奇怪的是他总是不愿意呆在房间里,除去晚上睡觉的时间会老实进卧室,其他时间他是什么房间都不愿意呆,有时候就这么在客厅熬上一整天也是有的。
吴妈有时候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那么些幽闭恐惧症的感觉,不然怎么会如此抗拒呆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
“陆老师,陆老师,你看我这两个字写得怎么样?”
吴妈还在忧虑,突然被叶雪理轻快的声音拉回思绪,扭头看到他正举着一张纸巴巴的给陆远看。
陆远放下手里的茶盏,接过那张纸看一遍,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叶同学,老师刚才教你的可不是这两个字吧,这个鹤跟爵,你都写了快千八百遍了,还没写腻。”
叶雪理听了却是用力摇头,眼睛亮亮的:“不腻的,我要写得好看一些,再好看一些。”
陆远瞅着他真挚热切的眼神,笑着摇头,仔细检查他写的这些字:“跟昨天比是有很大的进步了,不过这个鹤字右边的鸟还是过大了,看着很不协调,要再改改。”
叶雪理认真的记着老师的每一句话,“嗯嗯”的点头,末了又抽出一张纸继续练起来。
陆远看着自己这好学的过了头的学生,好笑道:“叶同学,练字还是留着当课后作业吧,咱们还是得学习新的内容。”
只是一心沉浸在练字中的叶雪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满脑子都是自己老公那句“把我的名字再练得好看些”,其他任何事他根本顾不得。
就这么过了半日,快到午饭的时间,这一上午的课就算结束了,这期间陆远好说歹说还是又给他灌输了些新的
知识。
叶雪理吸收能力极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全都记住了,并且总算把“鹤爵”两个字写的像模像样不少。
吴妈过来叫他吃饭,看到铺了满桌子的练字纸,大部分都是“鹤爵”,笑着说:“雪少爷写得越来越好看了,少爷看到一定会满意的。”
“是吗!”叶雪理被夸奖了,开心的眯起眼睛,又低头看自己努力半天的结果,想到鹤爵看到这些字后满意的神情,甚至还有可能会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变得烫烫的,忍不住用两只手捧着,轻轻拍拍。
“好期待老公快点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