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不来。”越临说,“只是单纯的伪装。”
那边人时不时调头来看。
不过此时此刻,楚寒今被抱坐在腿上,轻轻搭着他肩头,宛如一副鸳鸯交颈的恩爱模样,挑不出一点错处。
半晌,越临轻轻揽着他的腰,道:“你太紧张了。”
能不紧张吗?
大庭广众,搂搂抱抱。
还嫌他不够配合?
越临再抱了抱他:“没事,放松就好。”
在那人的眼里,这两人正耳鬓厮磨,说悄悄话。
不过越临说的是:“我身上酒味重吗?”
楚寒今:“有一点。”
“我散散,免得你和小孩儿闻着不舒服。”
“……”
被他这么说,楚寒今不由得在意起了他身上的味道。酒味很淡,更多的是一种干燥热烈的暖意,混杂着身上被沾染的香粉味,但遮掩之下,其实是一种挺奇怪的味道……
说不上来,和六宗的世家子不同,修道又好风雅,无论是谁,身上要么是檀香要么是药香,要么混着丹药的气味。
可越临的味道却无修饰,是一种晒过太阳的干净的味道。
会让人脑中一下子联想到紧致皮肤下的肌肉,泌出薄汗的胸膛,冒着热气起伏的模样。
甚至……让楚寒今联想起在失忆时在山林中的深度接触。
光这么一想,楚寒今眼皮都烫了起来。
正说话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道友?”
越临抬眼,没错,正是落阳。
落阳笑容满脸:“这里的曲儿可听得喜欢?”
早知道这人阴魂不散,越临应声:“好听。”
“啧啧啧,这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迷住你的眼啊?我看看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抬楚寒今的下颌,但他手猛地被越临攥住,推了出去,抬头对上一双压抑的眼。
越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哎呀,那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没想到道友这么怜香惜玉,这小倌儿今晚能陪你睡觉,是他的福气。”他晃着手里的一罐酒,“我特意找你半天了,方才冒犯,正好拿这酒抵罪,也给你们今晚助助兴。”
越临:“什么酒?”
“药酒。我特意酿制的,味道甘甜,最重要的是可以增添一点小情趣。”落阳笑嘻嘻。
越临看着酒瓶,抬了下眉,“你行事需要药酒助兴?我从来不用。怎么,莫非你有隐疾?”
被直指不行,落阳脸僵了下,但仍然笑着说:“只是调味的小玩意儿。我还以为道友很放得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是我高看你了。”
语气是知音难觅的失望,连连摇头,不复先前的客气。
既然他吃瘪,越临不再怼,伸手接过了酒罐:“我今晚试试,谢了。”
落阳轻哼一声,离开。
越临只打算接过酒罐,敷衍一下他。
没想打掌心覆上了一层湿润的水痕,他垂下眼睫,闻到了淡淡的药酒气味,皱眉:“漏出来了?”
落阳离开楚寒今才抬眼:“什么?”
也就那么一瞬,越临察觉到掌心的水渍在快速边干,像被海绵吸入一样,迅速在他指尖和掌心挥发,渗入了皮肤之下。
修道者一般内外功兼修,又吃丹药,就是为了摆脱□□的阻碍,所以许多人看着与常人无异,但体质实际大相径庭。
以越临的体质,就是此时此刻喝下一瓶鹤顶红,也能由内丹催出毒素;将手放在油锅里,也未必能伤到分毫。
可现在,这酒竟然沿着皮肤渗入了他体内。
越临起身:“去个人少的地方。”
楚寒今意识到了不对劲:“跟我来。”
他俩回到小倌儿的住处,进门,楚寒今恢复了原貌。小倌儿还在沉睡,如果没有楚寒今唤醒,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这酒……”怎么了?楚寒今刚想问,他后背抵上一阵微热的躯体。
越临眉眼阴沉:“我有点热。”
他眼睛也泛出嗜血般的赤色,像两颗燃烧的石子,呼吸间吐出仿佛穿行在沙漠之上的热气。
楚寒今猜到什么,刚才落阳的话他能听明白,他握住越临的手腕:“只是热?有没有其他异常?”
越临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但他此时还算冷静,看着楚寒今的眼睛,汇报:“很热,还有……想……”
他顿了顿,闭眼坦诚道:“我中药了,想和你睡觉。”
楚寒今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这药酒除了催情,是否还含有毒素。
他咬牙,轻声道:“还有呢?”
越临视线落在他脸上,滚烫,呼吸也重了很多,开始感到难受了:“没有。只是……想和你……”
他唇紧紧地抿着,半晌道:“上.床。”
说出这两个字,他仿佛被刺激到了什么癖好,有些失神和兴奋了。
楚寒今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扭头看榻上睡觉的小倌儿。
他握着越临的手,已经被反握住,感觉到越临粗粝的拇指拂过他手背,轻轻摩挲着,好像爱不释手把玩着瓷器,手法又暧.昧,让他手背泛起一阵痒意。
有些……让楚寒今感到头皮发麻的气氛。
空气中情绪饱和,他不记得自己经历过,但身体却熟悉这种氛围。
他知道越临想要什么……
越临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