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非常地合情合理。
楚寒今眼里全是茫然,不转睛地看他。
越临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恢复记忆。”
楚寒今:“如果永远都恢复不了了呢?”
越临笑了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也许你还没恢复记忆,就重新爱上我了。”
“……”原本以为他这个计划可行,但因为这句话,楚寒今对他的信任度打了个折扣。
他垂下眼睫,思索了会儿,道:“我同意,但约法三章。”
越临:“嗯?”
楚寒今:“你我以前是夫妻,但现在不是。你我应该以朋友的身份相待。”
越临闭了闭眼:“还有呢?”
楚寒今轻轻咬牙,瞪了他一眼,道:“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越临懒洋洋地撑着桌子,似乎觉得可笑,点头:“不说。”
短暂的安静。
楚寒今似乎想不到别的东西了,但完全没有放松的架势,沉沉地道:“有新的我会再补充。”
越临点头:“好。”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走动的声音,有人道:“阿楚,在不在?”
楚寒今站了起身:“师叔?”
门口站着一位宽袍广袖,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叫青阳子,道:“我听你师兄说你也受伤了,特意给你拿药过来,赶紧上药。”
楚寒今挡在门口,接过瓷瓶:“谢谢师叔。”
青阳子略略问了几句天葬坑底的事,便拂袖回去。
越临从屏风后出来:“你受伤了?”
楚寒今看他一眼,并不想回话,片刻才道:“我用灵气与他对抗,受了些轻伤。”
越临先前还没看出来,走到他身旁,拉过手腕正要查看。
楚寒今拂开他的手:“不必你担心。”
越临却并不避开:“朋友之间,只是关心,并不过分吧?”
“……”
楚寒今沉默了会儿,转头往内室里走,道:“我要沐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
越临:“什么沐浴?”
楚寒今灵气不稳,从出关以后,便隔几日要在灵泉中浸泡。稍微向他解释了一下,越临突然道:“其实我下了趟天葬坑,也灵气不稳,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共浴?”
楚寒今刚想冷冷来一句“你说呢?”,就看见越临神色苍白了些,似乎非常不舒服。
说实话,整个远山道,楚寒今从未见过越临这样失礼无分寸的人。平常的人从来不敢提出这种要求,只有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可楚寒今心思清正,站了一站,板着脸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先洗?”
越临笑了:“其实我不是想沐浴,只是想替你上药。看你身体不好,我放心不下。”
这句话,跟刚才不知羞耻,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的样子,真是完全不同。
楚寒今垂下眼睫:“在外人面前衣冠不整,可谓失礼。”
越临轻轻揽着他肩,往内室里送:“虽然你暂时没记起我,但我也并不算外人。再说我只是替你上药,难道没有其他人替你上过药吗?”
“……”被他催促,楚寒今不得不掉转身,有些惘然地被他推入了温泉池水中。
既然已经讲明,楚寒今看了看他,便开始解衣衫。
他将外袍褪下,折叠好挂在一旁的木架,正将内袍宽下,便意识到越临直勾勾看着自己。
那种目光,本来他并不熟悉,但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多次,相似的温度,让楚寒今忍不住道:“请你自重。”
越临走到他身旁,手指勾着他的衣袍:“月照君,不管现在情况如何,你我毕竟有夫妻之实。你忘了以前的一切,可我从来没忘过。你能心思纯真不做他想,可我并不能。强迫我心无杂念,似乎也有些强人所难,你说是吗?”
楚寒今咬牙:“那你就出去。”
“放心,我只是想想罢了,并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越临褪下楚寒今肩头的袍子,滑出白净如玉脂般的肌,骨骼匀称,修长白净的一截脖颈被乌发遮住,发梢流泻到了腰际,一掌窄瘦的劲腰。
他尾调上扬:“知道我那时为什么叫你菩萨吗?”
楚寒今被他目光触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发烫,侧头狠狠地瞪他。
越临声调低沉,几分慵懒:“因为月照君浑身如玉,从头到尾,从手指头到脚尖,没有哪一出不白皙娇嫩,像是玉石里雕出来的菩萨。”
他轻轻将外袍揭了下去。
“我说的对吗,月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