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来号人, 场面最后闹得着实是有点失控,就连一向稳重的张园园都没忍住,满脸通红目光坚定的一脚蹦到板凳上, 在她隔壁的八班学生见状连忙伸手去拦,没拦住, 张园园一喊八班在主席台前喊得口号,反而更激动起来了。
最后连店主都受不了这群嗷嗷叫唤的年轻人们, 直说自己要打烊了, 连带着老刘和仅剩的几个还清醒的学生把人挨着个的送了回去。
其实八班喝的都是饮料, 酒精含量最高的也没超过5%, 只不过是这群成天困在学校里的学生一出来,人还多, 再加上这两天的运动实在是把人的肾上腺素刺激到最顶峰的时候,这才在店里直接吃得五迷三道,等架着出了店门, 一吹冷风, 个个儿都清醒起来。
老刘啧啧的对着月亮大念自己准备了老长时间的诗, 直到张园园提醒他再不回去班车就没了, 老刘这才回过神来, 重重咳了一声之后, 安排着人互相把自个儿同宿舍的都确认送回去了,走校生们确认好各个都有回去的路子,这才收拾收拾往家走。
蒋少泽作为少数几个一直保持清醒的, 帮着收拾了不少东西, 过程中还得顾着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路谦喝多了人倒是很乖, 一开始还知道逗人, 等出去吹了下冷风立马就老实下来了, 缩在蒋少泽给他披上的外套里,只睁着眼睛看他安排送人。
把人都安排的齐齐整整的,亲眼看着几个走校生都上了家长的车,或者三五几个关系好的一起打的车,蒋少泽才转过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刚刚路谦压得他动不了,蒋少泽倒是能把人背在背上,结果还没动呢,这祖宗自己不愿意了,非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他。
蒋少泽眉头皱着,半蹲到椅子前,把仰躺着几乎睡过去的少年身上披着的外套紧了紧。
路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他。
这条道有路灯,亮闪闪的,蒋少泽看着他难得傻里傻气的脸,低笑了声,把手抬高,挡着刺眼的视线。
这小祖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路谦说:“蒋少泽,我走不动了。”
蒋少泽:“看出来了,你想怎么回去?”
路谦似乎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站起来,动作快的不行,蒋少泽的手没来得及手来,被他直接头顶了起来。
在里边的时候还没太显眼,这么一出来蒋少泽才发现路谦已经是个腿都打颤的醉猫。
他连忙伸手拦了一下护住人,忍不住舔了下后牙根,咬着牙道:“下次你可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摄入酒精!”
路谦听到他念叨了,窝在蒋少泽颈窝的地方也不老实,用额头使力撞了一下。
他嘟囔:“蒋二,你说什么?”
蒋少泽一听这个名字就全身一激灵,不自在的道:“没说、什么都没说。”
他车就在边上,军大衣也给路谦扯上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小祖宗不上去,非得要自己往前走。
蒋少泽好说歹说,哄了小...
半路的道才把坚持要锻炼身体的‘路总’给劝说下来。
‘路总’这俩字是人家自己起的,蒋少泽能说什么,肯定是顺着说啊,不但得顺着说,还得语气真诚。
车后座一沉,路总坐上去了。
蒋少泽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搭在路谦的后背上,确定他做好了,挑着眉毛凑过去问:“路总,您坐好了没啊。”
语气十分狗腿。
路谦勉强赏眼看了他一会儿。
蒋少泽在外总是酷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十万一样。
就连路谦最初都被他骗过去,还以为他是个不太近人情的‘董事’,结果后来结婚了,这人才慢慢露出狐狸尾巴。
比如说现在。
通常蒋少泽这么哄他的时候,多半是有所图谋。
路谦撩着眼皮盯着人,半晌,他道:“行吧,三次。”
蒋少泽:“?”
男生疑惑的挑高了眉尾。
“三次?什么三次---”
不过不管他再怎么追问,路谦就像只吊人胃口的猫儿一样,闭上眼睛他怎么哄也不睁开了。
蒋少泽满脑袋疑问,他磨了磨拇指,总感觉路谦这句话---
好像对他有很重的意义一样,就像深深刻在基因深处的那种。
不过人路总不说,那就是绝对不说,咬死也不可能开蚌壳。
蒋少泽忍不住懊恼的撸了把短发。他把路谦安排好了,裹得像颗团子一样,这才跨上车子。
还觉得不安全,侧着头对路谦喊:“路总,您老人家赏个脸,搂着咱这小腰呗?”
路总大发慈悲的搂住了他的腰身,还像是安抚一样拍了拍。
蒋少泽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