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黑发青年坐到贝尔摩德对面,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时候,其他人便相当自觉地暂时按捺住了自己想上前交谈的想法。
——贝尔摩德和冰爵都是那位先生眼里的红人,虽然受宠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这两人坐在一起时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让人感觉无法插入。
坐下后,秋泽柊羽看了眼贝尔摩德,问道:“基尔已经找到了?”
贝尔摩德稍微坐正了身子,不过语气依旧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知道了FBI那群人把基尔藏在杯户中央医院罢了,剩下的交给琴酒就够了。”
秋泽柊羽欲言又止。
你说贝尔摩德是卷王吧,她把线索甩给琴酒让对方干活后就拍拍屁.股跑了。
但是你要是说贝尔摩德只会摸鱼的话,她刚探查完基尔的情报就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英国,而且看样子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来英国做什么?”秋泽柊羽问道,“琴酒那边应该更需要你。”
贝尔摩德将手指抵在唇旁,嘴角扬起,冲秋泽柊羽眨眨眼:“亲爱的,女人总需要一些秘密来维持她们的神秘感。”
她笑盈盈地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就不能是追着你来英国的吗?”
秋泽柊羽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上一个信了这个女人的甜言蜜语的是谁来着?卡尔瓦多斯?
——那个男人已经下地狱了。
即使黑发青年给的反应相当冷淡,听到这番调.戏的话后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显然是对于她的鬼话没有一丝兴趣,但贝尔摩德并不在意,只是托着下巴继续问道:“不谈论我了,我们谈谈你怎么样?”
贝尔摩德:“好久没回英国,这次突然回到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
黑发青年对于这个话题似乎同样不感兴趣:“没什么感觉。”
“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都和我无关。”他说道。
贝尔摩德稍稍有些失望:“好吧,我以为你会对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毕竟你在被调去日本前大部分时间都驻守在这里。”
黑发青年扯出一抹冷笑:“照你这个说法,你怎么不去问问琴酒是不是深爱日本?”
“那可不一样。”贝尔摩德略带深意地笑笑,“因为你和琴酒不是一类人,冰爵。”
琴酒的心只能装得下能入他眼的人和事情,而冰爵……
贝尔摩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青年,对方坐姿挺拔表情冷淡,混杂着血腥与硝烟的气势被他敛在那双暗沉的猩红色眼眸中。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在沙弗莱侦探事务所看到的景象。
被称为恶犬的青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温和而顺从地半蹲下身,把纸巾递给了抹着眼泪的小女孩。
那是不夹杂着任何利益,纯粹出自恻隐之心的行为。
琴酒可不会这么做。
他顶多就是厌恶地皱起眉,然后冷漠地起身离开,避免自己受到小孩子哭声的干扰。
组织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好人在组织里才不会长命。
“冰爵?”
门再一次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褐发男子,他推了下眼镜,目标明确地向贝尔摩德和秋泽柊羽的方向走来。
“看来今天你已经有约了?”贝尔摩德用手指卷了卷发尾,笑容暧.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待在英国,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哦?”
秋泽柊羽没有试图阻拦贝尔摩德,其实从这个女人口中套
话的难度比从琴酒口中得知一些信息还要困难,尤其是在信息关涉到贝尔摩德自己的时候。
什么“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什么“女人都要有能让自己保持神秘感的小秘密”,类似的借口秋泽柊羽已经听了无数个版本了。
这么一比琴酒真是坦率地可爱,只要你询问的理由合情合理或者琴酒觉得这件事你知道也无伤大雅,他大概率就会冷哼一声,然后简略说出来。
走了贝尔摩德,换了个看起来更好相处的家伙,这挺好的。
等褐发男子端着一杯冰水走过来时,秋泽柊羽打量了他一番,很快就把这个容貌特征和组织里的一位代号成员对上了号。
这个家伙就是约他出来的芬德拉特。
“我们换个地方谈谈?”芬德拉特低头,用商量的语气好声询问道,“坐到那边的角落怎么样?”
秋泽柊羽没什么意见,于是他就起身跟着芬德拉特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