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履行原先承诺过的条件,说:“东西我寄给阿奇了,等你回国,他会去找你。”
允诺了要用项目做交换,说到就做到。
然而邵予白要的不是这个,本来也不在乎。她盯着纪岑安,眼神里藏着教人看不懂的情绪,可似是早就预料到纪岑安会这么没良心,倒没觉着伤心难过。
有的事情改变不了,做再多都没用。
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起初就注定了的。
纪岑安把某些感情分得挺开,一码归一码,绝不搅和到一块儿。
邵予白冷眼瞅着,挑挑眉,直白问:“有必要撇得这么干净,是以后都不想再跟我有牵连?”
纪岑安说:“这次多亏了你。”
邵予白不满这个回答,却也不与之计较算账。
许是顾及着纪岑安还没恢复,不愿在外面争论这些,又许是习以为常了,不去自讨没趣,非得揪着那个显而易见的的事实不放。
薛老板到这儿待了不到十分钟,仅仅来看看,不做久留,至此就算是搞定了这边,后面都不现身了。
两边的交易到此为止,是时候中断了。薛老板只需要向王女士交差,那是另一桩交易。
至于大家还得配合两国警方,那又是其他的了。
邵予白没跟出去送送薛老板,心情不好,留着朝纪岑安“撒气”。
“你先前见了薛老板?”邵予白好奇问。
纪岑安承认:“找他帮忙,需要他联系国内和稳住这边。”
邵予白说:“这次他愿意作证。”
“嗯。”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此次计划的大功臣非薛老板莫属,全靠他在暗中操作,也是他找关系帮南迦,这才赶在千钧一发之际领着瑞士警察找到废旧仓库。
纪岑安点头,不瞒着。
忽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邵予白生出些许别扭的恼火,可发作不出来
。她静静望着纪岑安,神色愈发复杂,搜肠刮肚半晌,转而拐弯抹角问到纪岑安的伤。
纪岑安说:“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可能会留下点别的毛病。”
邵予白惯会讨嫌,张嘴就挤出一句:“正好,长长记性。”
纪岑安对这话不生气,应道:“是。”
不耐烦地转开视线,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打算,邵予白敛起表情,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不显露在外。大小姐要面子,从未向纪岑安低头一次,这回自是不例外。寻了个借口,说是还有事,要去见谁,邵予白走了,直到行至门口都不回头。
病房内的纪岑安亦不挽留,眼看着她走远。
病房里得以清净一会儿,未有打扰。
南迦是在邵予白离开后才进来,恰恰错开了。
偏就是那样巧合,只差两分钟。
纪岑安有心无心说了一嘴,但南迦显然不上心这个,没接话茬。
像是在乎,可不是特别介意。
挺意外南迦会是这个回应,纪岑安不大确定。
南迦说:“专心养病,等后面再谈。”
纪岑安一根筋:“现在还好,没感觉哪儿不对。”
瞄她一眼,南迦端来一杯水,让就着赶紧吞药。
脑部的淤血是个问题,这事儿还没解决。纪岑安的自我感觉不顶用,得看医生怎么处理。
一直是南迦守着。
到病人转入普通病房了,还是南总亲力亲为地照看。
枪伤的恢复很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愈合。
纪岑安挺迟钝,到现在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腰侧将会留下一处很难看的疤痕。
新一轮的换药还是护士来,南迦在旁边搭把手。
纪岑安仰躺朝上,目光落在南迦身上不挪开,等到护士出去了,状似不经意地问:“吓人吗?”
南迦反问:“什么?”
“伤口,是不是很难看?”
“没注意。”
纪岑安说:“那就是不好看。”
转向这儿,南迦寡言少语,突然就沉默了许多。
嘴皮子张了张,可始终没声。
纪岑安心大没发现:“等回国了,弄个纹身遮盖,怎么样?”
南迦给不出意见。
纪岑安自顾自说:“估计也挡不住,作用不大。伤口好像深了点,后面多半要做修复手术才行。”
还是得不到搭理。
讲完了,当抬头望向南迦,纪岑安住嘴,这才不说了。
慢半拍看出南迦的奇怪,南迦没她这么坦然。
四目相对,心头都蓦地一软。
纪岑安停下,安生了。
南迦低垂眸子,酝酿片刻,喑哑道:“我那时候……很怕。”
喉咙里发堵,纪岑安一会儿才启唇:“怕什么?”
“往后你不在了,”南迦眼神都是黯淡的,“我又是一个人……”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