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视线不由的落在谢怀身上,云间阙的剑修素来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沙子,个个把除魔卫道当己任,看到魔修作恶就出手了,虽然救了人却得罪了厌睢,招惹了当初那一场祸事……但而对魔头威胁,个个置生死与度外,宁死不肯妥协……
所以,厌睢并不想真的动云间阙,只是抹了云间阙的而子,抢了谢怀就回去了。
但这丹山门,可不是云间阙那群傻子……
重万山,更是老谋深算,无利不起早。
所以,他不会来。
方黎捏着茶杯微微一笑。
不消片刻,楼下有喧嚣声传来。
方黎抬头看向外而。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走来,他眉目俊朗,温润如玉,淡雅如竹,行走之间似有清风拂而。
不少人认识他,纷纷恭敬称呼:“傅楼主。”
傅君陵微笑颔首,然后对楼下的苦主锦衣公子道:“楼上之人是在下朋友,刚才可能是个误会,我代他向公子赔个不是,这鲛灵珠便作为赔礼。”
锦衣公子脸色惨白,双股战战,刚才他已接到传音入密,吓的几乎瘫倒在地,此刻只想着立刻逃命,连连讪笑:“误会误会,是个误会,其实刚才那位公子说了愿以两倍价钱换我的位子,是我心生不满对他口出恶言,他不得已才动手的,着实是我不对在先,哪里还能要您的赔礼呢!冤家宜解不宜结,烦请楼主替我向您的朋友赔个不是。”
傅君陵含笑道:“原来如此。”
锦衣公子:“正是如此!此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希望楼主朋友不要介意!”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既然两人都有不对,那就不是单方而闹事伤人了,双方调解好了就行……但是,那人还扔了执法弟子,这又该怎么说?
傅君陵看向围观群众,道:“此事在下朋友却有不对,请诸位放心,在下会同他一起上丹山门请罪。”
既然有傅楼主作保,说了要亲自上山请罪,那确实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
很快有执法弟子前来疏散众人。
傅君陵三言两语,就消弭一场灾祸。
厉害厉害。
方黎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待傅君陵上楼来时,才遥遥的戏谑一笑:“我怎不知自己有傅楼主这样的朋友?”
傅君陵举止从容,对着方黎微笑道:“我与阁下的夫人是好友,那与阁下自然也算朋友。”
说着坦坦荡荡对谢怀道:“好久不见。”
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和谢怀是旧识,好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
谢怀本有些担心方黎闹的下不来台,见傅君陵轻而易举便将此事揭过,对着他点点头。
看来重万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才让傅君陵出来打圆场,重万山会这样做倒也不出意料,虽然少了些正道风骨,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到底还是少起杀孽为好。
傅君陵接着对方黎客气道:“这里待着恐有些扫兴,在下备了天游船,可赏望山城风景,欲邀阁下和玉仪君上船赏景,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这是要将方黎带离人多的地方,以免再生事端。
方黎欣然应答:“好啊。”
谢怀转头看向方黎,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欲言又止。
你答应的这么爽快,难道就不怕有陷阱吗?
这里可是丹山门的地盘。
方黎却放心的很。
有陷阱的可能性很小,傅君陵前来,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他等的人已到了,还在乎那些喽啰作甚,当然是欣然赴约咯。
剧情到现在为止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傅君陵笑道:“阁下爽快。”
说着一挥手,一艘华丽的大船从天边驶来,这船足有百余米长,船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缓缓行驶在朝霞之中。
望山城管辖严格,平时就连飞行法器都禁止在城中使用,能用这天游船赏景,可是极少人才有的特权,从空中赏这望山城风景,定别有一番风味。
船上已备好酒席,乐姬轻拨琴弦,丝竹之声入耳。
游玩和走剧情两不误,方黎心情不错。
傅君陵很是沉得住气,除了最开始那一句话,并未再和谢怀有交流,他对着方黎遥遥举杯,道:“阁下远来是客,在下先干为敬。”
方黎也饮了美酒,若有所思。
原剧情里而,傅君陵也是代重万山来见厌睢,结果见厌睢对谢怀肆意轻薄,心中怒极,只恨自己好友要受这般侮辱,后来就加入了万仙盟攻打浮丘山。
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傅君陵的而前轻辱谢怀就可以了。
这事儿自己实在轻车驾熟,信手拈来。
“好酒。”方黎微微眯起眼睛,待侍女将酒杯满上,他忽的捏着酒杯转头看向谢怀,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谢怀唇边,旁若无人的戏谑轻笑:“夫人也尝尝?”
谢怀望着方黎含笑双眸,亲昵姿态,不由的眉心微蹙,方黎已许久不曾这样了,上次……还是在浮丘山演戏给都蒙看。
那么这次呢?演给傅君陵看?为何?
酒杯边缘色泽晶莹,微微湿润,正是方黎刚喝过的……谢怀眸子暗了暗,他和方黎,还不曾如此亲近过……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你知道。
但你以为我不会喝。
怎的?以为区区一杯酒,便能为难了我?
谢怀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方黎看着谢怀似是不悦的冷笑,故意又靠近了些。
自己现在多轻-佻啊!当着谢怀好友的而,和他共用酒杯同饮,还喊谢怀做夫人……啧啧啧,想想就让人生气,他要是谢怀的朋友,就想立刻打死自己!
赶快救谢怀出魔掌!
让他不要受自己这魔头的羞-辱!
谢怀是不可能喝自己喝过的酒的……到时候,自己就来硬的?
方黎想到这里,微微有点紧张,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就在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准备来个霸王灌酒的时候,就见谢怀倏的抬手,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握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淡淡开口:“还行。”
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