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 外面两人半天不回来,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外面出事儿了?"
地上还有一个叫人头皮 麻的邪祟在,由不得几人不警惕。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试探着对着外面叫了声∶"五号?""四号?
"在外面就出声,我们时间来不及,再耽搁下去上面怪罪下来都不好过。"说到这儿,饶是纹面的黑袍人脸色也难看了些。
然而外面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阴沉的天色压的风呼呼的吹着,愣是没有一点儿人声。
领头的黑袍男人眯了眯眼,仔细听了会儿后,却忽然冷笑了声。一边转头示意其他两人继续装作聊天的样子和外面对话着,一边自己拿出了甩棍慢慢走出去。
虽然不知道外面让那两个蠢货失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准A级的邪崇还在他们这儿,一切者好说。
而且,他们三个能力可不是外面四号五号新加入组织的那两个能够比拟的。
黑袍纹面男脸上凶戾,冷笑着走到了门外。他倒要看看今晚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让哪个势力的人跟了过来。
手中的甩棍静静的拖在地上,黑袍男眯眼寻着声音走过去,目光看向了门外。他听觉灵敏,本以为会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没想到这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窗户外面一片空旷,钢铁厂的柱子后面什么也没有。
藏起来了?黑袍男皱了皱眉。
正在这时,却忽然听见了头顶一声响动,和他之前听到的方位截然相反。
"怎么.."
他刚抬起头来,话还没说完。
就"啪"的一下,被一股巨力当头一拍,睁大眼睛后眼前一黑,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薄岁用力的抓着上面的扶手,见状微微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可算憋死他了,藏在上面可一点儿也不轻松。他刚才差点都没有支持住。不过…….这个领头的纹面男好像和其他几人有些不一样?
薄岁轻巧的跳下来之后甩了甩鱼尾。
走的时候没来得及换衣服,薄岁还穿着直播时的那条红裙子,这时候就有些不方便了。幸好打晕这几个人看起来也挺简单的,那个裙子影响不到什么,他也不用担心被看到脸了。
薄岁轻轻的弯下腰,拿起地上晕倒的纹面领头男手中的棍子。
他刚才在上面就看到他手里的棍子了。前面几个人手里都没有,就这个领头的男人有。这东西一定不一般。
薄岁刚把棍子打开,就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阴森的气息。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怨气?
他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随即皱起了眉。
这个棍子上竟然有大量的怨气,这东西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天师伤害力都极大,难怪这个黑袍男出来的时候特别自信。
这黑袍男果真有点东西,幸好自己没有天真的和他对打。觉得偷袭十分明智的薄岁点了点头,又收起棍子藏起了晕倒的黑袍男。
::
里面的二号三号对于一号自信无比。
见一号出去这么久没有动静,以为一号是在料理那个不安分的闯进来的人,这时候放下心之后都随意开始聊起了天。
"你说这几天怎么做什么都不顺,西郊那个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真是可惜了。""现在这个我们可得看好。"
"要是这个能够在愿珠作用下进阶A级,我们也就不用做这些劳苦脏差的活了。
"是啊。"
"不过这东西也太凶了。""还是小心点吧。"
薄岁悄悄摸进了钢铁厂里面,就听见了他们说的话。看着那两个黑袍男背对着他,微微犹豫了...
一下,要不再苟苟?
半个小时过去了。
那两个黑袍男见出去的领头居然还没有回来,这时候才微微回过味儿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
就算是料理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难道一号翻车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号手里有底下这个邪崇怨气制作的怨棍出去都翻车了,以他们两个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外面那个。
出去也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两人皱眉准备拿出手机来先向上面的人求援,然后再关上这一层的门。
二号和三号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门外静悄悄的,那个不知道把一号和四号五号怎么样的神秘人暂时没有过来。
他们悄悄准备先锁上门,从另一边的地下出口先过去,先等到上面再派人过来。
然而两人刚转过身,下一刻,眼前一晕就倒了下去。
薄岁眨了眨眼,低头看着快要被拨通的电话迅速的按了挂断。他可不想被人查出来身份。
他动作迅速,手机闪烁了两下之后就归于了死寂。
钢铁厂里的活人都失去了意识,至少不会再认出薄岁了。薄岁这才转头看向一边的邪崇。
说实话,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邪崇了,但是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这东西看了连他都有些恶寒。
这个邪崇的杀人方式薄岁也在第一眼时就想到了。这种像一滩水一样的东西谁能留心的住呢。万一在路上踩到怎么办?薄岁微微皱了皱眉。
邪崇没有同理心,残忍嗜杀,完全不在乎那几个饲养它的人被人打晕了。只是在薄岁进来之后,就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
水流缓缓的流动着,以一种捕猎的姿态包围着猎物。
你见过被水流注视的感觉吗?
薄岁被看的有些恶寒,抿了抿唇,十分严肃的转过了身。"你能听懂人话吗?"
因为这时候发不出声音来,薄岁只能做出一个口型。
水流汇聚成人形,从地上的污水中慢慢爬起来的邪崇脸上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来。看见薄岁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叫人兴奋的东西一样,没有回答他的话。
薄岁注意到他手中还擦着那枚愿珠,只不过愿珠在他手中时是漂亮纯正的透明色。但是在这个邪崇手中,却是十分暗沉的色泽,看着有些诡异压抑。
污水从邪崇脸上留下,还夹杂着血肉,薄岁看着这东西眼神古怪。
这要怎么打?
这个邪崇看起来浑身都是脏水,尾巴一打,是不是就把水打散了。
要是不打,头发包裹的话.……
薄岁看着对方浑身流动的模样,立刻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
那滩带着无边怨气的水,这时候从柱子后四面八方的向着薄岁包裹来,狰狞的脸透过流水涌动着。
"嗬嗬,吃了你。"
"你身上的味道..很不错。"
薄为·….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要吃了他。
污水一寸寸的向他涌过来,仿佛只要水流不被蒸发,这东西就永远不会死一样。
薄岁鸦发轻轻地环绕着他,诡异的心中竟然不怎么害怕。好像是觉得这个污水邪崇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样。
他观察着这个污水邪崇,看着对方的动作,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湖底时在漩涡里拿愿珠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指尖和湖水中的怨气漩涡相接触,那些怨气直接就像是被烧了一样化为了青烟。
那么现在这个邪祟的本体是水。
那么有没...
有那么一种可能……他可以让水蒸发?
污水邪崇看着薄岁不敢动的模样,笑容越咧越大,以为自己即将胜利,对方已经吓的不敢动了。他皮肤底下水流与血肉疯狂地涌动着。
污水邪崇爬在地上,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步步的逼近眼前的人。
因为和愿珠的融合程度还不高,虽然胜在形体诡异,但是这个污水邪崇的智慧却并没有西郊那个畸形邪崇高。在薄岁进来用尾巴打晕了两个人之后,他还没有从心底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人类,也不好葱。
他这时候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形的生物出奇的香,香的它几乎都要发狂了,浑身流动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晶晶
污水邪崇死死地盯着薄岁。
薄岁∶好家伙。
他悄悄的把手背到背后,抿了抿唇之后咬牙拿头发割开。他自己怕疼不敢用指甲来,这时候能变得十分锋锐的头发就派上了用场。
然而长发像是也担心他疼一样,磨磨叽叽了很久。
一边温柔的安抚着他一边才小v心的不能再小心的轻轻拂过他手指。
手指被轻柔地割开,饶是薄岁怕疼,这时候也是疼不起来了。
他将手拿出来之后就看到眼前的污水邪崇爬起来了。半边身体化作水,半边流动的头颅支撑着。"你口水流出来了。"
薄岁张口做了个口型。在污水邪崇动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时,伸出了手来。
将一滴银色的血液,滴在了污水邪崇身上。
在血液出来的时候薄岁自己也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血液变成银色的了?
这种非人类的血液看着十分漂亮,浅淡的颜色像是渡了层白银一样,在夜色中闪着光。
薄岁和那个污水邪崇显然都呆了一下。
下一刻污水邪崇见到那银色的血液就像是发狂了一下,忽然脸色扭曲了起来。
薄岁心想割都割了,一滴也不知道呢能不能有用,就后退了一步乱滴了几滴。四周涌动过来的活水瞬间被截住。
钢铁厂的温度忽然高了起来,那污水邪崇"啊"了声,身上居然被烫的滋滋作响。
高温让地上带着怨气的邪水一点点的蒸发,像是地上着了火一样炙烤着污水邪崇。
不一会儿,就有一小片水流被蒸发冒出白烟。薄岁收了手,看着指尖银白的血液,有些庆幸自己这次回来之后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要不然恐怕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那个污水邪崇在地上翻滚着想要远离地火,然而他借助地上这滩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在焚烧反噬之后,身后的怨气却紧紧的缠覆住他,让水流不能脱离。
没过一会儿,整个地面上都冒出了白烟。
之前扩散到整个钢铁厂的污水只剩下了最后一滩,就在薄岁面前。
那污水在最后水流破开之后甚至不能再维持人形,化作了一面镜子一样的水滩咕咚咕咚的沸腾私。
薄岁没理它,低头捡起地上的愿珠,在自己浑身上下看了看之后,不得不嫌弃的走过去弯下腰,用晕倒的纹面男衣服擦了擦。
他小腹中早已经存在的愿珠在察觉到自己手中拿的东西时持续发热着,像是在催促什么。
薄岁没理会还在垂死蒸发的污水邪崇。
捂住小腹安慰了两下,盯着愿珠只犹豫了一瞬间之后,就将擦拭干净的愿珠吃了下去。
算了,都吃了一个了,也不在乎第二个了。
腹部的热度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划过喉间的一瞬间更烫了。那愿珠刚吃下去,薄岁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
他原本以为这东西会和第一颗珠子一样存在在他身体里。
结果没想到在吃进去之后,珠子竟然被第一颗愿珠吸住,在一点点的融化。
这是在吞噬?他有些诧异。
那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的污水邪崇见薄岁吃了愿珠,更加愤怒。然而他每次一愤怒,脸色就是一狰狞,地上的咕咚声就越大了,让自己蒸发的越来越快。
薄岁面容沐浴在窗外的微光下,在吞吃了第二颗愿珠之后,月亮渐渐从乌云中探出了头来。粗糙废弃的窗户被照亮,薄岁鸦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渐渐变成银色。从右侧发尾一点点的往上,似乎是在重复梦里的场景。
他生的本来就好看,这样在月色下竟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薄岁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伸手捂住了一边眼睛,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并没有看清,自己一直在缓缓改变的眼珠,这时候在瞳孔之外的颜色终于透出来了。
银月一样朦胧的颜色在长睫落下时显出一丝神圣感来。
薄岁微微眨了眨眼,在彻底感受到第一颗珠子吞噬了第二颗珠子之后,两个珠子成为了一体。他身上缓慢的变化这时停止掉,耳边嘈杂的吃语却又再度响起。分明是在寂静的郊外,但是却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在说话一样。
薄岁看向污水邪祟,却发现对方在挣扎了两下之后已经彻底被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