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沉默了几秒钟,陆行突然就开口了,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什么?”
许乐山愣了一下。
台下的新生也有些傻眼,不知道陆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陆行的声音不急不缓,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扔出了第二句。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
是诗。
是现代诗!
这时候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但这死水……
台下新生的面容开始变得古怪,眼神不断在陆行和许乐山身上徘徊。
什么叫这是一沟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谁是死水?
谁是清风?
谁在苦心劝谏却起不到分毫作用?
“嘶……”
这也太狂了吧,就算是指着鼻子骂人也没这么狠。
还有什么剩菜残羹,绿成翡翠……
这话是一句比一句犀利,分明是将许乐山现在的成就比作了翡翠,桃花,罗琦,云霞……
但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呢?
哦,是剩菜残羹伪装的啊!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
陆行脸上露出几分嘲弄。
br /> 眼神、语气、神态……
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
卧槽!
卧槽!
卧槽槽槽……
这几句话骂得可就不仅仅只是许乐山了。
是谁让死水酿成了绿酒?
是谁成了偷酒的花蚊?
又是哪只青蛙在替死水发声?
这是在怒斥,在问责。
死水的背后绝对不止他一人。
但陆行的诗歌还没有念完,略一停顿,声音陡然变得高昂起来,胸膛中燃烧的熊熊怒火也已经烧到了他的脸颊,他的眉梢,他的唇角。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每一个字眼都如一颗呼啸而出的子弹,狠狠地射进了许乐山的胸膛,犹如惊雷在每一个学子耳畔炸响。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最后一句,陆行青筋暴起,在嘶吼,在呐喊,在朝着所有人咆哮……
他想问问这个世界,想问问这些眼睁睁看着死水兴风作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