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阴晴不定、顽劣放诞,但他早已感觉到,对方不是一般人。
于是他道:“若有那一日,尽可请你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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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吵了这么一架,贺离恨的行程一时耽搁下来。但他也觉得梅问情的态度有所松动,说不定再跟她讲讲情理,两人便可不必翻脸,无波无澜地告别。
死后的尸身……他既无亲人,也没几个友朋,怎么处置根本没人在乎,她感兴趣,预订给她就是了。
次日无事,又一日,清晨,白府来信。
又是白渊他姐姐的名义,里头的信却是白渊白小公子的。刘潇潇递给她时,梅问情正坐在贺离恨对面,指点贺离恨修撰书册。
她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形制类似于道服,少见地戴了银冠,让梅簪如树枝般绕上去,慢条斯理地拆开信件。
贺离恨见到了署名,忍不住看她。
梅问情展信一观,里面嘘寒问暖、儿女情长,的确情真意切。她看到信尾,白渊请她在书院山下的长流河相见,他有要紧的话要告诉她。
刘潇潇道:“老师……”
她的话语还未落地,梅问情便抬起手指,让灯台上的火苗吞噬信纸。焰光摇曳,将她的眉目映得温暖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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