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1 / 2)

不定年龄差 刑上香 10062 字 202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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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忱钻进被子的一瞬间。

宁晃突兀地意识到了陆忱的体积感。

真的热气腾腾、又很大的一只, 出现在被子里,就这样侵占压缩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面对着面,小刺猬张了张嘴、干巴巴问:“就这么睡吗?”

陆忱笑了一声, 挑了挑嘴角, 缓声问他:“不然呢?”

他让他问的有些燥热, 谨慎用目光丈量自己跟陆忱之间的距离。

约有二十厘米。

不知是安全还是失落,故作平静说:“没什么, 关灯吧。”

陆忱便坐起身来,关了灯。

重新躺下时,二十厘米瞬间归了零。

陆忱将他整个都拉进了怀里。

两人之间已经贴得很紧。

每一寸皮肤,都隔着单薄的睡衣, 跟他黏一起,他撞在陆忱的颈窝,鼻尖儿甚至碰到了锁骨。

在这个距离, 陆忱闻起来像是一只散发着牛奶沐浴露味道的巨大奶橘子。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尖儿, 贪婪地吸了一口。

他像是被毛茸茸、暖烘烘的大玩偶抱住了, 陷在软软的怀抱里。

一时不愿爬起来。

但怪异挑剔的念头, 却又不知为什么,也一个跟着一个冒出来。

过了一会儿, 他小声嫌弃陆忱, 说:“我们脸对着脸呼吸, 我会不会缺氧。”

分明是错开了一点儿高度的,他偏偏就是有这样怪异的担忧。

陆忱笑了一声,说:“那你转过身去。”

手臂却仍是圈着他,

他在陆忱的怀抱里笨拙地翻了个身, 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

这次舒服了。

陆忱从身后拥着他, 呼吸却又细细地、绵绵地落在他耳畔。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耳根也被烧得很红,遏制不住胡乱飘散的念头,只是偷偷抓紧了被子的一角。

他忍不住问:“陆忱,我要冲着这边儿睡累了,转身会不会吵醒你?”

陆忱说:“不会。”

他又问:“那我睡相老实吗?会不会把你踹下床。”

陆忱笑了笑:“不会。”

他家小叔叔聪明得很,冬天怕冷,胳膊腿儿从来都缩在被子里,烙饼似的往他怀里贴,哪舍得把他踹下床。

——但夏天就不太一定了。

宁晃似乎还有无数的怪异念头,都在脑子里打转,却冷不防被亲了亲脸。

陆忱温柔的声音笑着说:“早点睡。”

他从耳畔、脸颊,就这样麻到了尾椎骨,像是连身上的每一根无形的刺都被安抚得酥酥软软,服服帖帖地窝在陆忱的怀里,再也支棱不起来。

他说:“哦,晚安。”

222

宁晃本以为在陆忱怀里能睡个好觉,谁知半夜迷迷糊糊还是做了梦。

大约是在陆忱搬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他忙了无数通告之后,终于还是回了家。

家里一片漆黑,他连灯都懒得开,一头栽倒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半夜去露台发呆、啤酒一罐一罐往喉咙里送,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让酒精给麻痹了,就自己抱着吉他弹唱。

弹到第三首,听见楼下不知哪层骂他:“弹你大爷弹!让不让人睡了!”

他也是喝大了,扒在栏杆上跟楼下对着喊,说:“我老婆跑了!”

楼下也不是个善茬,喊:“关我屁事!我老婆又没跑!”

是了,别人的老婆都好好的。

只有陆忱不愿留在这儿了。

宁晃到底是没再弹下去,摇摇晃晃回去,扑在沙发上,就迷糊睡过了一晚上。

后来经纪人来给他送文件,见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模样,骂他:“你要真不喜欢在这儿住,就搬出去。”

“又不是买不起更好的房子,再不行,公司还给新人准备了宿舍。条件不错,你要乐意就过去住一阵子,还能热闹热闹。”

宁晃在沙发瘫得四仰八叉全无形象,盯着天花板嘀咕:“我有病?放着自己家不住,没事儿跑去住公司宿舍。”

经纪人说:“那你天天鬼哭狼嚎这样给谁看?”

他说:“谁他妈鬼哭狼嚎了。”

“我这是音乐人的忧郁,你管得着么你。”

经纪人让他顶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说:“行,祖宗,我就多余管你。”

“你就在这儿忧郁着,忧郁不死你。”

拎着包和文件骂骂咧咧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黑着脸上来,说:“操,你那个谁在楼底下。”

哪个谁?

宁晃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从沙发上发射出去的。

他从露台去看,发现一个高挑的、熟悉的身影,正在楼底下站着。

他傻了半分钟还多,骂了句脏话,说:“那你愣着干嘛?喊他上来啊。”

忽得又一拍脑袋,又说:“不对,你等十分钟再去。”

他飞快地倒空烟灰缸、开窗散味儿,挨个把空了的啤酒罐捡起来塞进垃圾桶。

激动时,不慎把脚趾踢在茶几腿儿,“嗷”一声跳起来,从牙缝里嘶嘶地抽冷气。

经纪人骂骂咧咧说:“我他妈服了你了。”

宁晃龇牙咧嘴接着捡啤酒罐,说,去吧去吧。

经纪人扭头要下去,却又忽得沉默了一会儿,说:“宁晃,你别抱太大期望。”

连个行李箱都没带,而且要是真的想回来,早就跟宁晃打电话了。

宁晃愣了愣,手一松,啤酒罐没拿稳,当啷啷掉到垃圾桶外头。

余下的一点酒水洒了出来,他抽了好几张纸巾来擦,半晌低着头说:“我知道。”

经纪人叹了口气,说,那我下去领人了?

他“嗯”了一声。

他远远的,从露台看见经纪人跟陆忱说了什么,陆忱点了点头,跟在经纪人身后。

陆忱上来的时候,宁晃就装模作样坐在沙发那看电视。

经纪人走了。

陆忱脱了鞋,找到备用的客人拖鞋换上,就坐在餐桌边。

他能感受到,陆忱看了他很久。

又小心翼翼地喊他:“小叔叔。”

房间里的空气滞涩又冰冷,宁晃讨厌这种感觉,烦躁不安地给电视换了个台,半晌说:“待在楼底下做什么?”

他听见陆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回来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