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林絮烟一直忍着卢明连所谓对妹妹的亲情,甚至还帮着他一起去照顾苏家母女,弄到后来二人愈加情浓,甚至弄死了她。
当下的规矩,一日为妾,终身为妾。以后就算原配病逝,也是另娶女子作妻,并不能扶正妾室。
! 夜里,楚云梨着实睡了一个好觉。
她却不知道,卢母听了一晚的墙角。只要新房中有动静,她就在外头敲门:“早点睡。别胡闹!”
卢明连身上有伤,万一碰着了可不得了。
可是卢明连乍然心愿得偿,娶到心上人,心里正兴奋呢,哪里睡得着?
二人都有心,但是那床是旧的,但凡他们一动就开始响,然后门也会被敲响。
本以为卢母盯不了多久就会去睡,谁知她愣是守了一晚上。
而卢父也没睡好,妻子一直来来去去,刚躺下没多久又起,他哪儿睡得着?
翌日早上起来,除了楚云梨和卢娇娇,其余人都没精打采。
听着动静,来者不善啊!
而准备起身穿衣的苏巧巧听到这番动静,当即面色惨白。
卢明连一瞧,心有所动:“是那些追债的?”
苏巧巧如今是“疯子”,怎么能知道呢?于是摇头:“他们好吓人,连哥哥,我好怕!”
敲门声很急,惊得本就还有些困的卢母瞬间就清醒了。
卢父皱眉,起身去开门。
然后,就看到了十来个拿着棍棒凶神恶煞的大汉。他做生意多年,自认为见过世面。可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上门过,诧异之余,急忙道:“各位小哥,这可是有事?”
一根棒子险些戳到他眼睛,卢父急忙后退,指了指棒子:“无论发生何事,咱们放下家伙什好好说。”
从人群后走进来一个壮汉,额头上甚至还有道疤,大马金刀往柜台边上的椅子一坐:“那就好好说。昨日你们纳了苏家的姑娘,对吧?”
听到他问及苏巧巧,卢父心下立刻明白,这苏家招来的灾。
当下的人,凡事定过亲后,如非必要都不会退亲。卢家当初就是为了这大笔债务,才咬牙甚至不顾外人异样的目光退了亲的。
谁知兜兜转转,卢家还是没能躲过去。
“是有这回事。”卢父立刻端了热茶出来,给他们一一倒上,解释道:“想来各位小哥也知道,这苏巧巧她脑子不正常,我儿子也是看在她这么多年感情才把人接进门照顾。我纯粹是发善心…!……养活她可以,让我们卢家替她还债……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卢家好心,哥几个都知道。”为首的壮汉笑意盈盈:“帮人帮到底嘛,把这笔债还了,才算是真的帮上了忙!”
说着,眼神一冷:“不怕告诉你,本来我们打算再给她们母女两个月,如果还不完欠下的债,就让她们去花楼抵!你们也知道,向来是年轻的姑娘才受富家公子的喜欢,这还债的主力,肯定是你们纳的苏家闺女。你们把人接走,就得还债!如若不然,休怪兄弟们不客气。”
卢父面色发苦。
本来嘛,卢明连和苏巧巧被众人捉奸在床,到处传得沸沸扬扬,对于这些消息灵通的打手来说,不可能没听说。
既然听说了,他们却没出来阻止这门亲事,反而在亲事成了的第二天才上门。
应该是怕卢家不还债,直接把苏巧巧赶出去!
现在房也圆了,不可能立刻赶人。
“我们家只是纳妾,还不了债。”哪怕这些人再凶,卢父也不甘心拿这么大笔银子给苏家填窟窿。
实在是,苏父欠下的债,对于卢家来说也并不轻松。
壮汉光棍得很:“那我们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苏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催,父债子偿,我们来催苏巧巧是占理的。你们今日不给个说法,哥几个就不走了。”
话音刚落,一群人分成三波,各占了一间铺子。
前院的这番动静挺大,周围的邻居都听说了。卢母刚才在茅房,听到外面有争执声,紧赶慢赶过来,就看到众人堵住生意铺子凶神恶煞的架势。
如果让他们守在门口,谁敢上门?生意还怎么做?
卢母能气疯,转身就回了后院。直接去那间小房子里抓了苏巧巧出来,大骂道:“你个灾星,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没银子帮你还债。”
苏巧巧昨天被那个虫吓了一跳,早上起来一直想着怎么把这虫躲开呢,就被捉了出来。她挣扎不过,眼见卢母不讲情面,神情和动作间都毫不掩饰对她的恨意,她哪里还敢对她求情?
当即回过头大声对着屋中的卢明连喊话:“连哥哥,我害怕。我不要离开你。”
卢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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