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富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怕女儿伤心,悄摸瞅她,见她除了无语之外,似乎真没有要哭的意思。
“爹,不用这么急。”楚云梨坐了回去,“这种事情要将缘分的,强求不来。”
陆成富因为子嗣着急上火都几十年了,倒也不缺这点时间,闻言赞同道,“是,不强求,我陆成富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愁嫁的!你别怕,以后有看中的,尽管告诉爹。”
楚云梨笑了笑,“爹,如今我还要学做生意呢。”
此话一出,陆成富立即转移话题说起了账本,哪怕女儿没有哭,表面上看一切如常,但他却觉得女儿这是敛了那些伤心,毕竟四年夫妻,无论是谁,也不能立即就放开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方远烈已经等在了陆家门口,陆成富怕女儿看了心软,直接就让人把他赶走了。
闻美楼在岚城中算是数一数二的的绣楼,当日发生的事许多人都亲眼所见,不过两日,就好多人都知道了。
外头的传言沸沸扬扬,大部分都是说方家不识好歹,方远烈带着女人招摇到岳家面前,也难怪会得一封休书。还有人认为,陆家之所以如此,还因为陆成富着急子嗣,兴许方远烈有什么隐疾也不一定,本来嘛,成亲四年的夫妻,两人之间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这样还怀不上孩子,难免有些奇怪。
还有少部分人认为楚云梨不对,无论因为什么,一个女人给男人写休书,都太过了。
外头的传言如何,其实不太能影响到楚云梨,因为陆家银子多,她还开了医馆。
陆家什么生意都做,也有一间医馆,但做得一般,楚云梨开的就不一样了,荣阳丸这种药一推出便供不应求。
这两天的闻美楼有些不同,男客比较多,还都是年轻的男客陪着母亲或者妹妹进来,并且不上楼,就在底下大堂中,磨蹭半天才慢慢离开。
楚云梨不在意这些,这日午后,她特意从隔壁过来陪着陆成富用午膳,陆婉娘后悔的事情里面有一件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没有多陪陪父亲。
父女两人用膳,气氛都挺温馨,但今日有些不同,对面的陆成富老是悄悄看她,还欲言又止。
“爹,你想说什么?”
陆成富清咳了一声,“底下这两天客人多,你有没有注意?”
“没有!”楚云梨帮他倒茶,“客人多了难道不好?”
陆成富面色一言难尽,“有些人天天都来,还都是年轻的男客。暗地里还塞了银子给那些丫鬟伙计的打听你的行踪。”
楚云梨明白了,有些无语,“不会吧?”
陆成富就有些得意,“我陆家的女儿,还是挺多人想娶的。”
“人家那是冲着银子来的!”楚云梨强调,“不是看我本身。”
陆成富并没有被打击到,还是一脸得意,“那也是我陆家的本事。”又语重心长地劝,“婉娘,你都二十了,不好耽搁了,要不要挑一个喜欢的?”
楚云梨:“……”
得知了闻美楼客人心思不纯,再次下楼的楚云梨就格外注意。果然,从她下楼到门口这一路,至少有五个容色俱佳的年轻男子和她含笑致意。有几个还是陆家世交。
她出门后,上了马车,正准备离开呢,马儿前面“噗通”一声,倒下了一个素色长衫的男子。
楚云梨:“……”碰瓷!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这还是古代,就有这么别致的强行认识人的办法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只见地上的男人肌肤白皙,眼睛是少有的茶色,眉眼俊逸,只是好像在病中身子不太好的样子,唇色几乎透明,身形也瘦,皱着眉缓缓起身。
美人蹙眉,格外让人怜惜。
楚云梨瞄了一眼,正准备收回视线,无意中却对上了他的眼。心下一阵压抑不住的狂喜。这不是陆婉娘的情绪,而是她自己的。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下了马车,上前伸手去拉他,“你没事吧?”
半起身的人手被拉住,下意识就想收回,在抬头对上她视线时,抽了一半的手立即不动了。
本来陆家女出门,暗中注意的人不少,再说这边动静颇大,好多人都看到陆家女下马车拉一个摔倒的男子起身。
三楼从头看到尾的陆成富:“……”夭寿哦,这么弱的身子,能生出孩子来?
楚云梨不知道陆成富的想法,余光一扫,看到边上一个年轻男子见到此时的情形喜不自禁,心下了悟,只怕面前这人也是被故意推出来结识陆家女的,“你有没有事?”
地上的人微微摇头,收回手,“多谢陆姑娘。”
楚云梨扬眉,“你认识我?”
地上的人还没答话,边上那个已经飞快道,“我们姓柳,我叫柳宝,我弟弟单名一个绍字,还没有定亲。”
楚云梨不理会他,拉了地上的人起身,笑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就楚云梨最近了解到的,岚城富商和权贵中数得上号的还没有姓柳的人家。应该家世不算高,反正陆成富那边着急,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人,她反正是没打算放过的。
起身后,柳绍再次道谢,声音清越,“多谢陆姑娘。不用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