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带回去,这门婚事作罢。我儿子死因,我也不再追究,这儿媳妇我就当没有娶过,认了栽!”
老婆婆岂会答应,抱紧了楚云梨,也开始撒泼,“当初成亲之时,我女儿的眼睛好好的,你儿子自己不会骑马弄到重伤,我也让她嫁过来了,算是有情有义了吧。结果被你逼得日夜绣花,如今眼睛看不见了,你们就不要了,想得美!今天我老婆子就在这院子里,你们要是不把嫁妆还我,不把我女儿这俩月赚的银子还我,我就不走!逼得急了,我一头碰死在这里!”
银子是不可能还的!
林母当下冷笑,“我儿子重伤,那是被她克的!我没问你们赔我儿子,已经很讲道理了。银子没有!”
楚云梨一直在哭,看着林母的脚,声音哽咽,“娘,你真不要我了?”
“你回去吧。”林母摆手,“年纪轻轻守寡,也是我们林家为难你。回头我会让立夏给你送一封放妻书。”
干嘛回头呀?现在拿了之后跟他们家断干净最好!
楚云梨余光看到人群外远远过来的林立夏,这也是个外表好看的人渣,还能想出肩挑两房这种美事,后来还要给他大哥留后。
越想越觉得,林家不能留。
!“可我嫁入林家,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若是逼我走,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走吧,走吧!”林母挥挥手,她也看到了远远过来的儿子,“放妻书现在就给你。”
林立夏也是听到了家中出事赶回来的,林母去县城其实也去找他了的,只是没找着人,不过让人给他留了话。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情形,又看到楚云梨那不怎么转动呆滞的眼珠,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母还没说话,楚云梨抢先道,“娘说你还有两三天回来,让我赶工绣花,熬了几晚。今早上的时候我忍不住睡着了,之后眼睛就看不见了。”
闻言,林立夏仔细观察半晌,狐疑着道,“生病了找大夫看呀!这是要去哪儿?”
林母再没了耐心,挥挥手道,“让他们回去。立夏,写一个放妻书,就说她身上有疾,让她归家。”
“不成!”老婆婆声音加大,“我女儿守寡,你们把眼睛给她弄瞎了,如今还怪她眼睛有疾,放妻书可以写。但是得写因为你林家怕儿媳妇拖累。这才让她归家。”
老婆婆说这个林家肯定不答应的,后来一人退一步,就说是胡兰月与林立春的婚事作罢。许她归家,日后两家再无关系。
至于嫁妆和绣品所得,全部归还。
不还不行,不还老婆婆就不走,赖在这里对林立夏的名声不好。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林母自觉自己是那个穿鞋的,儿子名声要紧,要是落下个昧下大儿媳嫁妆和私房补贴小儿子的名声,那林立夏还能有个好?
还了十两银,还写了十两的欠条,此事才算作罢。
吵闹了这么半天,天光已经暗了下来,老婆婆再不甘心,也只得带着女儿回家。再耽搁,就要赶夜路了。
老婆婆找了马车,扶着她上去,有银子还是很好找的。上了马车之后,她不停安慰楚云梨,“我们去看大夫,那大夫说你眼睛治不好,他是庸医,县城那边大夫多,我们多看几个,指定能好。”
楚云梨有些感慨,这胡兰月姻缘不好,但却遇上了两个好长辈。
她眨眨眼,靠近了老婆婆,道,“娘,其实我没事。”
看到她灵动的眼睛,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把马车帘子拉的紧实了些,这才一把抱住她,眼泪就落下来了,后怕道,“吓死老婆子了。”
外头还有马车夫,两人没有多说话,渐渐地外面天色黑了下来,终于赶在入夜前进了城,这马车夫是鹿角镇的,老婆婆无意让他去自己家门口,于是在城门口就把人打发了,又找了一架马车,才把嫁妆和楚云梨拉了回去。
老婆婆的院子不大,在县城的后街上,这里的院子都不大。现在是秋日,这边巷子里住了不少明年要参加乡试的在此求学的秀才。
马车在巷子口停下,老婆婆先扶了她进门,又找了人帮忙把东西搬回来,有人问起,就说是林家那边放了她回来,原因没说。
当然了,人家也不会问,当初林立春来迎亲时发生的事,在县城里也算稀奇,这附近的几条街就没有不知道的。那边死了,寡妇归家的事并不常见。
等到东西全部搬进了屋,老婆婆进门就看到楚云梨看着桌上的放妻书,忍不住道,“一个死人而已,别惦记着了。”
惦记什么?
就算是真的胡兰月这这里,也不会惦记那个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见她虽然看那纸,却没有伤心不舍,老婆婆拉着她的手,欣慰道,“明天开始,我去找些偏方回来熬。之后你再慢慢痊愈。”
这个可以有!
那偏方虽然很多人说没用,但也不是绝对,用偏方治好了眼睛,谁也不能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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