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彩那里,他能忘了家中所有的烦恼,只和她嬉笑。
云彩看到他来,顿时满心欢喜:“我还以为你要先回家。”
潘元武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来了你不高兴?”
“高兴。”云彩眉眼弯弯,吩咐照顾她的婆子去厨房做饭,一扭身坐到了他的怀中,手摩挲着他的脸,眼神里满是专注和爱慕:“武郎,你对我真好。”
潘元武失笑:“这就满足了?”
“嗯!”云彩点了点头:“小时候我沦落到那些污糟地方,只想着能吃饱饭,不要挨打。长大之后,被那些男人虐打欺辱,我就希望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带我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我所有的心愿都已达到,已经很满足 。如果能再有个孩子……”
她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花楼中的女子,早早就会被灌下伤身的药,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
看她难受,潘元武有些动容,揽着她的腰:“生孩子挺伤人的,我听说好些女子就因为生孩子一尸两命,太危险了,我可舍不得让你冒那样的风险。”
“我想为你生个孩子。”云彩眼圈通红,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武郎,我想过了,咱们去寻一个孩子回来养吧,就当他是我们亲生的。你是爹,我是娘,等我人老珠黄,你厌恶我之后,我也来留个念想。他也能给我养老送终……否则,我到这世上一遭,留下了什么呢?”
潘元武满心怜惜:“好!”
云彩眼睛一亮,满是水光的眼中漾开笑意:“那我就去挑孩子了哦!要不你今日别回家,明天我们一起去挑。我打听过了,村尾的李家收养了不少孩子,最小的才两三岁,都挺聪慧的……”
“好!”潘元武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纠纠缠缠,很快半解衣衫,云彩喘息着道:“别,你奔波一路,先去洗漱,然后吃饭。”
潘元武哈哈大笑,两人坐到桌前,浓情蜜意用完了晚膳,夜里躺上床。正准备那什么,潘元武突然发现自己不行了。
他心里想着将这个女人揽入怀中这样那样,奈何身子不配合。没多久,就急出了满头冷汗。
云彩帮了不少忙,却还是不成。她满心疑惑:“你是不是太累了?”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睡吧!”
两人躺下,潘元武翻来覆去睡不着,像煎饺子似的,夜里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他才四十不到,长得英勇高壮,怎么就不成了呢?
他闹腾着,同床共枕的云彩自然同样睡不着,天蒙蒙亮,潘元武终于消停,闭上眼睛毫无困意,干脆也不睡了:“起吧,我们去瞧瞧那些孩子。”
云彩这一夜也没闲着,想了许多。此时满脸憔悴:“我想睡一会儿。”
潘元武看了看天光:“昨夜没回,我今儿得早点回去,要是再耽搁,就没空挑孩子了。”
“那就下一次。”云彩随口道:“咱们俩这么多年感情,不急在这一两天。来日方长嘛。”
潘元武一想也对,那事不行,他总觉得气弱,面对云彩颇为不自在。见她拒绝抱孩子,他愈发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不行了她才拒绝的。
想要问吧,男人的自尊又不允许他问出口。
干脆穿衣起身,离开时,云彩照旧温柔小意的把他送到门口。潘元武打马走了老远,回头看去,那么纤细的人影还在,一如往常。他定了定神,想着进城再找女人试一试,如果不成,就去看大夫。
这种病虽然不好说,但生病了就得治,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加重。他还年轻,可不想下半生都没了意趣。
还没进门呢,就闻到了一大股药味,潘元武皱了皱眉,推开门看到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笸箩,里面都放着药材。他有些意外:“弄这么多药做甚?”
柳纭娘随口道:“治病。”上下打量他:“昨夜去了哪?”
潘元武摸了摸鼻子:“夜里才回,怕吵着你们,就去同行的兄弟家里将就了半宿。”
柳纭娘冷哼一声:“怕是又去拈花惹草了吧?”
潘元武悲愤:“我没有。”
天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没有就没有吧,这么大声做甚!”柳纭娘似笑非笑:“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找了女人没能成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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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元武瞪她一眼:“孩子还在呢,说什么胡话。”
语罢,牵好了马,飞快窜进了屋中,想要补眠,又睡不着,干脆出了门。
走在街上,觉得哪间医馆都不合适,好像都认识自己。去看了这个病,若是传开,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