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兰起身,目光不觉被两人相牵着的手吸引。
洲第一间注意她的视线停留,迅速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缩回了爪。
两人在包厢门口逗留的一小会儿,盛言闻就钻空子和他牵了手,洲平日习惯了这样的接触,一半会儿居忘了拒绝。
结果倒好,进门就被家长抓了个正着。
洲不好意红了耳垂,但还是礼貌打招呼,“盛董、温老师好,我是洲。”
没有上来就喊伯父伯母拉关系,但这两声称呼也很合适。
温如兰婚后一直专注在舞蹈领域,虽她在生们面前能被喊一声老师,但由着盛氏财权和丈夫的缘故,出门在外的她大都只能听‘盛夫人’。
虽温如兰并不在意这些小小称谓,但洲这一声乖乖巧巧的老师,还是落在了她的心坎上,“欸,小洲,们快坐吧。”
盛丛云没急着说话,只是配合妻子点了点头。
盛言闻先安排洲坐了下来,这才不着痕迹挪了挪椅子的距离,和家恋人贴得更近了些。
洲察觉这点,勾了勾唇。
盛言闻立刻也回了一个笑容,借着桌边的掩饰又拢了拢恋人偏凉的手。
——别怕,有我在。
——嗯。
温如兰以往还不白网上说得‘眼拉丝’是么意,现下看两个孩子暗戳戳的对视,终有些白了。
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温如兰一集集不落追着近期大爆的《『乱』》。
或许是受了戏内角『色』的影响,温如兰在洲的第一面就莫名涌上了母爱,她洲人比电视上还要瘦不少,干脆将电子菜单递了过去——
“我和爸来得早些,先点了一些这家的特『色』菜,小洲,们再看看要吃些
么?”
说着说着,就把家亲儿子的名字给漏了。
盛言闻暗笑着不介意,拿起电子菜单和洲一起商量,“看看,要不要再加点么?”
洲虽挑食,但也分场合,“没事,我都可以。”
盛言闻知道他这是在故作矜持,仔细瞧了两眼后才开口,“巧了,都是爱吃的。”
洲追去目光,现提早下单的菜『色』确实都是他惯爱吃的。
心知肚的温如兰小饮了一口温水,盯着两个孩子越看越有滋味——
其实,这些菜『色』都是盛言闻提前嘱咐过她的。
当初,温如兰接盛言闻要做菜的电话就觉得蹊跷,如今秘密彻底揭开。
家儿子果是为了洲才倒腾要下厨房,这俩孩子就是在剧组培养出情了!
盛言闻又添了两道菜『色』,才听主位上的盛丛云问,“要喝点么吗?酒?”
这话是看着洲,刻意问的。
盛丛云做惯了领导者的位置,对家里的两个儿子的要求算得上严苛,眼下他没有刻意收敛气场。
盛言闻和温如兰面『色』微变,内心都有些怕盛丛云吓了洲。
洲对上盛丛云的注视,从容又礼貌回答,“言闻对酒精过敏,我听说他说过盛董和温老师都喜欢喝茶,要不,我们就点些茶水?”
“也好。”
应话的人是温如兰,说着,她还用埋怨的视线瞪了一下丈夫——
一句话问得这么严肃,就不怕吓着人家孩子!
盛丛云接收妻子的视线,不咳了一声。
他听洲把盛言闻摆在了首位,回答同样落落大方,眉眼间的严厉稍稍淡去。
“们两人有想过公开恋情吗?我听说,华域高层不允许艺人在上升期恋爱?”
洲知道盛丛云还是在问,继续回答,“既是认谈的,了合适的机要公开。”
“华域是不允许艺人谈恋爱,但我和公司的合约也快期了,说实话,我已经在考虑成立个人工作室了。”
盛言闻一怔,“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盛娱……”
洲笑着打断盛言闻的未尽之意,“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吗?想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还是得靠的实力和作品,我想等确认了再告诉。”
言下之意,他不想依靠着盛言闻上升位。
盛丛云喝了口水,掩盖住眸底的满意。
从听说了盛言闻和洲的恋爱关系,他就暗中派人去打听了洲,得的答案是——
洲出道至今都专注拍摄,一点儿不涉及那些混『乱』的娱乐圈关系,有且仅有的一次擦边,还是因为赵彦青和宋宴的牵连。
都说相由心生。
盛丛云觉看人很准,洲和那些一心想要靠着床/上关系走捷径的小年轻是不一样,心智通透又沉稳。
盛丛云不是迂腐的『性』格,也没必要着其他父亲棒打鸳鸯。
只要盛言闻和洲都是抱着认在一起的想法踏实走下去,能走哪一步都是他们的选择,如果有进入婚姻的那一天,他会祝福。
在一番暗量后,盛丛云撤销了那点审视意味,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对洲来说,盛丛云和温如兰早已经是的长辈,他『摸』透了对两位该有的相处态度,所有的应答都很如。
温如兰越看洲越喜欢,最初听盛言闻『性』/取向的那点错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觉得家儿子挑人的眼光挺好。
“原本怕外面的隐私不好,想让言闻带回家吃饭的,但他怕我们初次面,会紧张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走门口的温如兰有些遗憾,总觉得两小不的饭局太短了,但
她也充满了期待——
“小洲,等下次有机会来家里吃饭,阿姨听说喜欢杏仁『露』?候给做杏仁『奶』酪尝尝?”
洲望着她温柔的目光,心尖不可避免泛起暖意,“好。”
盛言闻父母和洲相处得来,高悬着的大石头终落回了肚子里,“爸,妈,我先送们回停车场。”
盛丛云颔首,“也好,让洲坐在这里等等,迟点们在一起走。”
要不,他们四个人同下楼,万一被被餐客和侍者认出来,多少也会有些麻烦。
“好。”
洲对着盛丛云和温如兰道别后,目送着他们出了包厢门。
直确认盛言闻等人进了电梯,洲才戴上了新的口罩,跟着引路牌前往了同层的卫生间,结果就看了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是晚餐前在停车场里遇的那位制服保镖。
对方的背影显得很壮实宽阔,他的头被剃得聊胜无,类似光头的脑袋在洗手台的顶灯下照得有些亮。
再后,洲就注意了后脑袋斜侧的一条丑陋至极的疤痕。
“……”
一瞬间,脑海中的记忆炸开。
洲及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步伐下意识拐了右侧的公用洗手台,和那位保镖背对背站着。
很快,对方疾步离开。
等脚步声轻再也听不,洲才停下了装模作样的洗手动作。
存在脑海中的系统知了洲的情绪欺负,【洲宝,怎么了?】
洲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方向,坦白,【我过刚刚那个保镖。】
在下停车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只是没来得及想起来。
系统追问,【过?饭前在停车场吗?】
它作为最先进、最智能的系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洲摇了摇头,揪出记忆里的一环,【不,我是说在《骨鉴》过他,他是道具助理。】
如果说,平平无奇的面貌、倒三角眼的特征不能证这是同一个人,那么对方后脑勺斜侧的疤痕肯定是最独有的特征。
洲记得有一回午休,道具组的人就坐在他的不远处聊天,话题就是新来的助理——
“哎哟,们是不知道啊,小陈养长头就是为了遮后脑勺那条疤痕啊,可吓人了!我问他,他说是小候在河边耍滑了一跤,磕在石头尖上弄的,所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人长得和瘦猴似的,能吃得消剧组的活吗?”
“我跟们说好了!人家小成是乡下人,『性』子闷不爱说话,就是因为家里穷,所以月三千的工资都肯干!”
“咱们道具组现在缺人,他手脚又勤快,们别把他给欺负跑了。”
“害,组长,瞧说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呢?”
当的洲对他们口中的道具助理没么印象,后来有回收工碰巧遇上——
对方正在收拾道具用品,散着的长有点凌『乱』,但『露』出的、不能长的丑陋疤痕让他记忆犹新。
现在离《骨鉴》开机拍摄还有将近小半年的间。
眼前这人一看就是身手不错的职业保镖,怎么会在短间内瘦成那样,还改头换面得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
洲沉默蹙眉。
从上回重新梦《骨鉴》的车祸后,他一想起这部剧的相关内容,心跳就抑制不住慌快。
手机振动声响了起来。
洲回,接通电话,“喂,言闻。”
盛言闻隔着手机问,“洲洲,在哪里?”
洲随手将纸巾丢在了垃圾桶内,往外走去,“洗手呢,马上,在电梯口碰面吧?”
“好。”
电话挂断。
洲暂不想再盛言闻
面前流『露』出异样,但直觉又不对劲,保险起,他干脆嘱咐万能的小系统。
【十五,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还有……他现在替谁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