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生气。”闻岁弯腰,贴着耳朵说,“求你了哥,看你这样也怪担心的。”
江暗抬眸看他,低声说:“没生气,只是有一点不舒服,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那就还是有事,刚一起就把男朋友惹生气了怎么办,线等。
闻岁实是焦头烂额,一边是他哥,一边是好友,俩都得顾着,简直分身乏术。
他闭了闭,小声打着商量说:“打车送他回完学校马上就来找你,行不行?”
江暗笑了一声,不忍心看他为难:“真的没事,你快,一会他该跑远了。”
闻岁一步三回头,相当不放心地再三强调:“很快就回。”
说完,他冲出大门,大步跑下楼,差点没追上正准备上车的季小屿。
车门拉,他用力挤上后排,才招呼司机说:“师傅,走吧,麻烦您快点。”
季小屿哭得梨花带雨,鼻音浓重:“你不用管,你哥还楼上等着你呢。”
“你哭成这样,怕你不干傻事好吗?”闻岁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扯着袖子他脸上胡『乱』擦了擦,“别哭了,反正最坏也就这样了,你刚为什么不表白?”
季小屿瞪大睛,看傻子似的表:“都那样了,还敢表白?是打算那堆话就当最后的遗言?”
“反正雷已经炸了,不如一次『性』来个彻底啊。”闻岁皱着眉,又深深叹了口气,“本来多简单一事,非得搞这么复杂。虽然迟钝,但只要明白了自的心意就绝不遮掩,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季小屿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只是泪仍然啪嗒啪嗒的掉,看上很是可怜。
闻岁向后靠着椅背,点江暗的对话框边打字边说:“你自好好吧,他刚没打你算轻的,已经算是相当有修养了,不过也说明他对你于心不忍。现,得怎么哄哄男朋友。”
[勿扰]:哥,还日料店吗?
[江]:回宿舍了,陪简映
[勿扰]:们俩可真够惨的,碰到这么一对冤家
[勿扰]:你别不高兴了,下次就跟爸妈说对象是你,行不行?
[江]:还嫌不够『乱』的?别瞎闹
[勿扰]:没给你名分,这不是怕你吃醋来着
[江]:没那么小气
[勿扰]:知道了,你最大气,笑一个
[江]:笑
[勿扰]:敷衍
[勿扰]:这边快到了,马上回
季小屿看着他飞快发送信息的,低声道歉:“对不起,让叔叔阿...
姨误会,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爸妈那样的,就算你摘了假发,估计也以为搞基。”闻岁重重吐了口气,“主要怕哥不高兴。”
“他知道们俩肯定没什么啊,不高兴什么。”季小屿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
闻岁无奈地看着他,缓慢出声:“倒不是你的问题,换位思考,当着你男朋友的父母没法承认,你难受吗?”
季小屿点了点头,豁然朗:“懂了,那你哄好了吗?”
“哥这人吧,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憋着事不肯说。”闻岁微微挑眉,“估计没哄好。”
车停传媒学院门口,季小屿拉车门下车,按住要起身的人说:“没事,你回吧。谢谢你你哥,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舍五入你也算是们俩的子,还这么客气。”闻岁自说着都觉得乐,趴窗户边说,“黑了,赶紧回宿舍,别瞎了。”
季小屿也被逗笑,瘪着嘴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等到重新回到宿舍的时候,闻岁一推门,房间里烟雾缭绕,呛得不行。
他抬手扇了扇风,把门带上,看着站窗口忧郁抽烟的人,又看了坐一边的江暗:“还没缓过来呢?”
“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江暗抬手倒了杯水递过,“送人到学校了?”
闻岁接过水杯,大口喝了几口,才『舔』了『舔』下唇说:“到了,哭得那叫一个惨,跟水龙头似的。”
简映夹着烟转过身,迟疑说:“他哭得很厉害吗?”
“啊,两只睛红通通的,特别可怜,你要安慰安慰么?”闻岁耸肩,无所谓道,“可以给你宿舍门牌号。”
简映哑口无言,好半才跳脱了个话题:“你们说,直男有可被掰弯吗?”
面前俩弯成了蚊香的男生目相对,面面相觑,不敢再给他今日再加上一通暴击。
闻岁尬笑了两声:“当然可,不过你这接受程度够快的,这就着自不弯了。”
“就是觉得,喜欢的丸子是因为他的『性』格长相都很符合的胃口,应该跟『性』别没什么关系。”简映说了一半,表有些困『惑』,“但….一到是个男生,好像又有点接受不了,取向很直的。”
江暗闷笑道:“觉得,你刚那个问题,早晚的事。”
简映烦躁地掐灭了烟,顺手把上次留这的酒了两瓶,边喝着,边怀疑人生。
这倒是苦了闻岁,本着回来跟他哥撒个娇,现当着别人,也不好意思。一个晚上,跟他哥视线触碰无数次,如坐针毡。
一直到将近半夜,简映才可怜巴巴地趴桌上,烦闷出声:“你们这借宿一晚吗?睡床板就行。要回,汪奇粤又得瞎问。”
“你睡吧,柜子里有夏被,勉强凑合。”江暗打衣柜,把被子裹着扔给他,“自铺床,洗澡。”
简映缓慢地眨了眨,看着房间里另一个人:“可以吗?”
“哥都应了,说什么?”闻岁耐着『性』子把人从座椅上拎起来,往梯子那边送,“睡你的觉,明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谢谢兄弟。”简映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歉,“今误会你了,实不好意思,也是没到这事搞成这样。”
闻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认真考虑下这段关系,季小屿真的挺好的,人也很单纯,真的不是故意要逗你。别的就不多说了,你也认识他挺久了,什么感觉自心里最清楚。”
言尽于此,助攻已经到了极致,剩下的只看子的造化。
看着简映慢吞吞爬上了床躺下,闻岁站原地停了几秒钟,疾手快关了房间的灯,偷偷『摸』『摸』借着昏暗的月光挪到浴室门口。...
头一回做这种事,着房间里还有别人,到底有些心虚,手指按下门把的时候,心跳重得厉害。
他侧头看了躺上铺上的人,借着盲区,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挤进浴室。
江暗正勾着头站花洒下冲澡,余光看见一个身影,正准备出声,嘴巴被人迅速捂住。
他抬眸看清人,没稳住手臂碰到花洒,温热的水珠浇了闻岁一身,身上的衣衫瞬间半湿。
闻岁做了个嘘声的,又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小声点,简映刚睡。”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江暗觉得好笑,抬手替他『潮』湿的头发抹上,低声问:“进来干什么?是一起洗澡?”
手指贴上来的温度很是滚烫,闻岁脸颊瞬间通红,垂眸才发现里面的衬衫已经几乎湿透,严丝合缝地贴身上。而对面的人更是不着寸缕,场面很是旖旎。
他仓皇别,低头把湿了袖口卷到小臂上方,慢吞吞的。
一时间很多话堵喉咙里,感觉嗓子干得厉害:“谁要跟你一起洗澡,就是今一晚上都没找到给你单独相处的机会……晚上那事怕你不高兴…..”
江暗嗯了一声,微微勾着脖颈拉近距离,揶揄说:“所以,就打算进来跟偷?”
闻岁感受到他的呼吸,耳根跟着发烫,无端变得笨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压着那股害臊,莽撞地仰头要碰他的唇。没到江暗反应更快,微微抬起下巴避了触碰。
他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嘟囔说:“躲什么,就知道,然还生气。”
边说着,又要再度吻他,又落了空。
连着三次,两人距离越贴越近,隔着湿透的衬衫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一墙之隔还有人睡着,花洒的水珠噼里啪啦砸地面上,响声掩盖住两人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心跳。
看着被热气蒸腾泛红的脸颊透亮的瞳孔,江暗滚了滚喉咙,捏着他的脖颈,很是克制地按了一下,拉一点距离。
他盯着水珠沾湿的唇,低哑出声:“别闹,还发烧,怕传染你。”
白皙的胳膊攀上宽阔的肩膀,闻岁猛然把人抵到后面的墙上,舌尖缓慢『舔』舐上唇缝:“这次不咬你,哄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