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闻岁抖了一下,那条直线猛然折了个角度。
他无语地把笔扔一边:“你是不是被季小屿带傻了,他什你信什。”
“我靠,季小屿又是谁?”
汪奇粤一脸苦涩地捧着脸,觉得自己被这个界彻底抛弃了,仿佛只是去上了个厕所,电影就已经播了大结局。
一节课是宏观经济,闻岁在学习上的技能基本点满,稍微听听,基本上就弄了个明白。
好久没上课,听着有些犯困,他有些无聊地晃着腿,看旁边的机屏幕亮了一下。
[江]: 好好听课
[勿扰]:听着呢,倒是你,玩什机
[江]:我看你在发呆
[勿扰]:我天,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都能看出来
[勿扰]:我这是在脑内消,你懂不懂
[江]:最好是
闻岁懒得理他,干脆直接表情包轰炸,一连发了二个大白眼。
江暗按下复制,用同一个表情包回了他三个。
整个话框看上去简直像是小学生吵架,反弹再反弹。
“最后一排那两个一直在发信息的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的答案,那个白头发的男生先。”前面讲课的授实在看不下去,直接点名。
前面几排的脑袋齐刷刷回头,看向大室后排,看戏似的。
闻岁真的是八百年没被这点起来回答问题了,有些茫然的答:“我选a”。
“我选b。”江暗快速扫了一眼题干,跟着补了一句。
授气笑了,敲了敲课本,慢吞吞:“白『毛』同学,...
你答的是哪一题?”
闻岁抬眼,懒懒散散口:“13题啊。”
授又问:“黑『毛』同学呢?”
江暗面无表情,轻:“14题。”
“好,答案是没什问题,做得好。”授微微一笑,拿起材远程晃了晃,“但是我已经讲17道阐述题了,你们俩还停在分钟前呢?跟谁发信息这认真?一天上课就这划?”
大学上课小差被抓就够丢人了,偏巧还是人这多的一堂课,四面八方传来起起伏伏的起哄。
“我选c。”
“我选d。”
“我清一『色』。”
“我胡牌了。”
室里一片『乱』七八糟,不亦乐乎。
闻岁脸都黑了,抱着我死也要拖着我哥下水的觉悟,直接供出同党:“跟他。”
“你们俩就挨着坐还发信息?”授大概是头一回这嚣张的,彻底停了讲课,抓着这个事不放。
江暗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解释:“因为不想打扰其他同学听课。”
授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眯了眯眼睛:“那个是江暗是吧,我记得是今年的新生代表,既然自己的学业这有自信,那你上来把剩下的题讲完。”
原本是想给个下马威,没想这人真的拎着课本起了身,走上讲台。
闻岁挑眉,行,看来没我什事儿,坐下闭麦。
屁股刚挨着座位,授又出了:“白『毛』同学叫什,这节课课后作业的批改由你来辅助我。”
闻岁:“……….”
还他妈不如让我上去讲题呢,这多耽误时间。
前排有人替他答了:“老师,他叫闻岁,是之前最萌小熊的得主。”
闻岁面『露』凶光地瞪了那人一眼,朋友,您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还有人提吗?
“好的,闻岁,下节课前记得去办公室找我。”授侧身站着,把讲台让给江暗,一副“我看你还敢不敢不听不课”的阵势。
偏偏那人当淡定往台上一站,顺着刚才的题当顺畅地就讲了下去,一点磕巴都不打。
授愣了,同学呆了,一票生要被这养眼的场景『迷』疯了。
试问,要是每个大学都是这一位斯文帅哥讲课,谁会不好好听呢。
闻岁看着有人不停地拿着机拍照,心里略微有那一点不爽。
那股从小时候始就陪伴着的占有欲好像又回来了,但现在不一样,他面的是整个大一经管系的生,甚至还有外系的。
他远远地看着江暗人模狗样站在台上,戴着那副装『逼』眼镜,举投足都藏不住一股子气质。
莫名其妙的觉得烦,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地方发。
他突然起身,打断讲课:“授,我没时间帮您改作业,剩下的我来讲。”
江暗愣了一秒,跟他远远视,轻地挑了一下眉。
四周的议论又起来了。
“这届新生这猛的吗?人都是题题都会?”
“不起,我是京大底层人民,仰望学霸们。”
“我只能,这俩真的勇,我看袁授脸都绿了。”
“但是好帅,不起,我两个都可以。”
……..
袁授大概是在二年学生涯头一回连着受两个挑衅,彻底没了表情:“你也懂是吧,行,你来,江暗你让他接,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越往后的题型越复杂,稍不注意就容易出错,摆明了就是想看人出丑,育育。
闻岁拿着课本起身,忍着脚踝的刺痛,以一副当嚣张的姿势穿过过道走上讲台。
指尖点了点江暗的臂,示意他腾个地儿...
。
今天你就让你们忘掉最萌小熊,看看你们闻岁老师的真本事。
闻岁刚倒是认真听江暗讲了,接着他的思路,顺畅往下接,毫无失误。
江暗站在讲台边上,目光锁在在黑板上写板书的人身上,挪不眼。
字迹飘逸,调理清晰,这样意气风发的闻岁,难不让人喜欢。
只是这一个举动,像是非要跟自己争个高下,胜负心就这强?
江暗低头笑了一,再抬眸,看下面眼巴巴盯着闻岁不放的各种视线,突然福至心灵。
小朋友该不会是不想让自己被别人盯着,所以才自己上了?
毕竟一始,他并没有反驳授的提议。
猜这个可能,江暗心情无端变得好,甚至嘴角也有了一点弧度。
二分钟过去,闻岁的讲题进入尾,他合上课本,侧头看向授:“不知道我和江同学的讲题能不能抵过我们上课偷偷发信息的罪过呢?”
“讲得好,下次别发了。”袁授冷着一张脸,挥把人赶下去,“下课。”
室一下子就变得闹哄哄的,纷纷起哄牛『逼』。
闻岁心,这下最萌小熊应该是彻底翻篇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写的板书,侧头跟江暗炫耀:“我觉得我的字比你好看。”
“是,你最好看。”江暗盯着黑板上的板书,两人的字各占一半,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
闻岁感叹了一:“课也讲了,还是拍照留个纪念。”
他伸『摸』裤兜拿出机,才发现昨天忘了充电,刚发了会信息就关机了。
他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关机了,借一下你的。”
江暗无所谓地递过去,落了一句,大步穿过过道朝着后面走:“你外套还在座位上,我去帮你拿。”
“嗯,你去。”闻岁滑屏幕,没有密码,心真的是半点秘密都没。
他点拍照模式,连着拍了几张,来回滑动着欣赏了几秒。
退出的时候,突然看簿里有一个单独的分类,看上去是上了锁,是神秘。
闻岁知道江暗所有的密码,但没打算窥探他哥的隐私,只是实在是太玄乎了,跟江暗这种不太遮掩的『性』格反差太大。
他愣愣地盯着那个册的名字,僵在原地,一瞬间感觉刚刚还思路顺滑讲课的脑子突然有些转不动了。
册的名字干脆利落,就四个字:我的宝贝。
江暗勾着他的外套重新折回,看他木着表情,低问:“怎了?刚不是还好好的。”
闻岁没话,只是眼神哀怨地盯着他,像是在看某个出轨的渣男。
江暗收了眼镜,淡淡出:“话。”
闻岁冷嗤了一,抿紧唇把机扔回他兜里,愤懑转身。
脑子『乱』糟糟的,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一股不痛快,或者,嫉妒。
他把人家排顺位一,他哥背后里早就偷偷藏了别的宝贝。
所以,这个杀千刀的宝贝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