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她还不知道苏雪莲和邵凌那么一段往事,根本就没多想,后来知道了心里是很不乐意的,还掐了邵凌几记。要不邵凌也不能总是说她是个醋坛子。
不过这事儿又不重要。
倒是胡大娘这个人,那可是村里最大的搅屎棍了。
这人奇葩到几十年没见,黎舒欣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可见其威力。
胡老太眼睛一瞥,皮笑肉不笑,说:“邵凌媳妇儿,你看你这小媳妇儿可就不懂了?以前你家邵凌没钱,人家看不上,现在可不一样了。不过我看你比苏二丫有福气。”
她咂么嘴儿,说到这里,再看苏雪莲,为她可惜的样子:“你这闺女没福气啊,这次拆迁,邵凌他们家可真是分的不少,你说你要
是嫁给邵凌,可是发了啊!你看你家当年看不上人家邵凌,现在悔了吧?”
这话说的,换了个脾气差的,直接都能给她大嘴巴。
苏雪莲到底是个知识分子,没说难听的,但是也冷着脸说:“大娘您可真是老糊涂了,我跟邵凌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早年就是两家开玩笑,这是村里人都晓得的,您要是拿着这个事儿故意在邵凌媳妇儿面前说三道四的挑拨,未免有点不安好心了。”
停顿一下,她又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盯着别人家的钱包,那可不好。”
她这也算是话里有话了。
“哎你这丫头,你怎么说话呢?”
苏雪莲硬邦邦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
“行了!胡大娘,你这是干什么。这次过来是研究正事儿,不是看你嚼老婆舌的,把你那套收一收。”这时村长开口了,他蹙着眉头,盯着胡大娘看,语气不是很好。
胡大娘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哇哇叫:“老头子啊,你这死得早啊,你看看你的好兄弟是怎么对我的我啊!我这日子不好过啊……”叫的不过瘾,胡大娘就地一坐,撒泼的蹬腿儿。
黎舒欣看的瞪大了眼,要不说她对胡大娘记忆深刻呢,就这胡搅蛮缠撒泼的劲儿,她还能记不住?要不她怎么说她婆婆那点小伎俩不算什么,这位才是村里恶毒老太太的第一把交椅啊。
老太太嗷嗷的假哭,蹬着腿儿,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痛到极致的样子:“老头子啊,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欺负我们的啊……”
婴儿车里的小宝宝歪着脑袋看,很快的,小家伙儿好像学会了什么,嗷嗷的颠颠小屁股,学着老太太的样子蹬腿儿,唔啊唔啊的叫,乐得都流口水了。
黎舒欣:“……”
她蹲下来,用手绢轻轻给儿子擦口水,说:“我宝啊,咱们可不好学这个。”
小家伙儿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冲着妈妈笑,刚长出一点点的小牙呜哇着,小手手更是精准打击,一下子抓住了妈妈的头发,黎舒欣:“哎呦。”
她伸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小宝宝的爪爪,小家伙儿吃痛,唔了一声,迅速缩了回去,委屈的看着妈妈。
黎舒欣戳着他的小脸蛋儿,说:“不许抓妈妈头发!”
她认认真真的:“再学这些坏习惯,妈妈就打屁股!”
小宝宝没听懂,但是被打疼了,揣着小手手看妈妈,可怜巴巴的。
“装可怜也没有用,学坏毛病就要挨揍!”
村里人:“……”
一众人默默的看向了还在地上撒泼的胡大娘,确实,看着这老太太可学不到什么好儿,她家那个大孙子,就是村里人人喊打小毛贼。这孩子可不能往这老泼妇面前领,容易学坏啊!
“邵凌媳妇儿,你说谁呢!”胡大娘呼啦一下站起来,盯住了黎舒欣。
“说你。”
“哦你说别人啊……啊,你说我!你个小贱人你敢说我!”
黎舒欣脸色淡淡,平静的说:“胡大娘,岁数大可不是您作威作福骂人的理由,您要是再多说,我可不客气了。”
“天老爷啊,你看看这小……”
村长忍无可忍:“够了,你撒泼够了吧?能开会就开会,不能开会就滚蛋,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厌恶的看着胡老太,她男人都死了三十年了,她还拿这一套出来说话。
村长声音大了起来:“人到齐了没!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
他严肃起来,语气也重了,胡老太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不敢嚎了……
“还差老李。”
“去催,一到开会就磨磨蹭蹭的,他以为自己是市长啊,还整天压轴出场,毛病!”最近全村大
面积拆迁,村长自家不少事儿,村里的事儿更不少,作为村长那也是心力交瘁。
这一件事儿反复开会,又哭嚎闹事儿的,又有非要“压轴”的,他的脾气自然就好不到哪去了,火气大得很。
“我没来晚吧?”村长一发火,老李就出场。
村长几乎咆哮:“下次再迟到就别来!今天不讨论出个结果,就别拿这个迁坟的钱了!”
他发了狠。
“不至于不至于,这个真不至于。”
“村长你别生气啊,我们都听你的。”
“是是是,今天肯定讨论个结果的。”
“老李你也是的,每次都迟到是干啥……”
黎舒欣:“……”
果然涉及到钱,人就不一样了啊。
村长没客气的呵了一声,报以冷笑,说:“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