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折渊点头,“可我不是王八蛋吗?”
“不是不是,我是王八蛋!”
“暴君?”
“哪里有这么人美心善的暴君?”
“家暴狂?”
“不是家暴,这是爱的教育!”
“诡计多端的同性恋?”
“不不不,你不是,我才是诡计多端的同性恋行了吧!晏折渊你行不行了,竟然跟我一条条算账。”前一秒还喊大名,后一秒蒋游又哭丧着脸说,“爸爸,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
见他这样,晏折渊觉得差不多了,打孩子也要适可而止,孩子知错能改最重要。况且再逗下去真该把人逗急了,便松开手把他拉起来,给他整了整蹭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头发。
“错哪儿了?”
“这不应该问你吗,”一旦获得自由蒋游立刻反水,开始对晏折渊进行控诉,“我是怕你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太寂寞才好心来看你,结果你竟然打我,还打我屁股,”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差点掉出来,蒋游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委屈了,“我亲爸都没这么打过我!!”
越说越生气,蒋游转身要走,被晏折渊拉住。
“那是你亲爸还不知道你在我这儿爬窗户,要是知道了也得打你。这可是三楼,万一你摔下去怎么办?”晏折渊无奈地说,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先坐下。
“不坐,我屁股还疼呢。”蒋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打一巴掌(真)给个甜枣,晏折渊这是在训狗呢?
训狗。
狗。
“狗!!!”蒋游这才想起来刚才狗子和自己一起爬梯子,自己是上来了,可狗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跑到窗前一看,拿破仑果然正用两条狗腿踩在梯子的横栏上,两条前腿则搭在窗台边缘,不知道在暗中观察了多久,眼巴巴地等着里面的两个人来抱自己进去。
见蒋游和晏折渊终于注意到自己,拿破仑兴奋地摇了摇尾巴:“汪!”
“快把它抱进来,小心别把我的平板碰掉了。”蒋游指挥道。
晏折渊无奈,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把拿破仑抱了进来。
拿破仑一落地...
便直奔蒋游身边,很是亲热地蹭他。
“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狂性大发,我们俩早就进屋了。”从拿破仑背上的小口袋里把自己的平板电脑取出来,蒋游摸着狗头继续污蔑晏折渊;“万一拿破仑站不稳摔下去,你必须得负全部责任。”
“你摔下去它都不会摔下去,它是退役警犬。”晏折渊叹气,实在想不通蒋游为什么会和狗一起爬窗户,最终只能归结于小男孩儿性格,令人头大。
正在撸狗的手一顿,蒋游和拿破仑面面相觑,由衷称赞:“你这么厉害啊!难怪能帮我开门,原来是训练过的。”
拿破仑很是骄傲,又忍不住“汪”了一声。
蒋游:“不错不错!”
晏折渊:“……”
晏折渊不是很想看蒋游和拿破仑表演兄弟情深,起身准备把拿破仑带到楼下。
蒋游也顺势站起来。
“干什么?”晏折渊回头看了他一眼。
“回家啊,反正送上门来也不讨好,难道还留在这儿继续让你打?真当我是你儿子啊。”蒋游很会气人,故意挑晏折渊不爱听的说。
“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祖宗。”晏折渊哭笑不得,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好好坐着,等我回来再说。”
蒋游轻哼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等到晏折渊送狗回来,就见蒋游正好奇地参观自己的书架。
蒋游虽然在亲近的人面前会表现出小孩儿性格,但该有的分寸一点都不差,因此只是看看,绝不上手。
“晏折渊,你还看《十四行诗》啊。”蒋游指着其中一本书道。
“嗯,我还看《罗密欧与朱丽叶》,很好看。”随手关上门,晏折渊笑着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意味深长。
“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蒋游:“?”
不知道晏折渊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用咏叹调说话,蒋游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晏折渊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
“闭嘴闭嘴!”要是到这儿再听不出晏折渊说的是罗密欧翻墙与朱丽叶阳台幽会的经典台词,这四年大学差不多算是白上了,蒋游恼羞成怒:“你又讽刺我!”
晏折渊一脸无辜:“我可没有说你翻墙,说的是罗密欧。”
蒋游:“……”
“不过罗密欧为了心爱的姑娘翻墙,游游,你为了什么?我这里可没有漂亮姑娘。”缓步走到蒋游的面前,晏折渊垂下眼睛看他,声音变得很轻,满含笑意,“直男,嗯?”
今天晚上的晏折渊好像不太对劲,自己竟然有点打不过他!意识到这一点,蒋游决定破罐破摔:“再见,我走了。”
“好了开玩笑的,”晏折渊忍不住哈哈大笑,把人拉回来顺毛摸了摸,“不逗你了,知道你体恤我工作辛苦,所以好心来看我,谢谢你。”
台阶都搭起来了,蒋游当然要下,便装作很勉强的样子道:“这还差不多。”
“那咱们现在干点什么?”晏折渊问,目光扫过蒋游带来的平板,自然而然地联想了一下:“一起看个电影?”
“好啊。”蒋游一口答应,眼里再次闪过名为希望的光。